采取不直接回答于霁的问题，这样一方面代表我没有接受于霁的关心备至，另一方面给足了水莲面子。但朋友过来看你，招呼总要打的吧。我坐起来，尽最大努力控制不让自己露出难堪的的神色，也尽量让自己的言语变得流畅，询问于霁道：“就这样来了？”
于霁莞尔一笑，回道：“就这样来了。”
“也不带些礼物，最起码也应该有包健康橘吧。”
“来的太匆忙，忘了。”
水莲的喜怒来的快去的也快，见我做了退步也就不在胡搅蛮缠，拉着小湘到展祥病房去了。对于水莲的这一点，我感激不尽，心里也掠过了一层酸潮。我带着这酸潮，轻数起阿拉伯数字，用以渡过这段不自在的时光。水莲的退步也让于霁感觉到了惭愧，脸色暗淡了下来。
我五岁的时候就被爸爸冠上了数学天才的佳衔，甚至有了超越华罗庚的奢望，起因是我一字无误的将阿拉伯数字从一数到了三千六，中间喝了四次水，眨了三十三次眼。谁知以后的岁月里，那次壮举成为了我对数学唯一的一次亮点，以后便节节败退，屡屡不振，最后落到了像喝酒过量喝伤了一样，数数超过五十就不知道从嘴里吐出来的是什么东东了，大脑也被带着进入了一种混乱昏厥的状态。
于霁坐到了水莲刚才削苹果的位置，用手指捅醒了我，问：“傻了？”
我恍如在梦中醒来，回道：“在数数。”
“数到哪了？”于霁好奇的问。
“不知道，可能是一百，也可能是两百，甚至不到一百。”我迷糊的说。
“真有意思。”于霁说着笑了起来。
“你说，我这是不是病，大脑上的病，近似于什么综合症之类的病。”我认真的问。
“有这种病吗？大多的人都是这样，这就像眼睛看流光溢彩的灯光过久，就会产生一种幻觉，这是同样的道理。”于霁认真的给我做了剖析。
“原来如此。”我豁然开朗了。
“伤势到底如何？”于霁再次关心备至的问，这个关心备至可是超自然的发自于肺腑的。
“你看我像是病危的人吗？”
“脸色还好，只是这包包裹裹的挺吓人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事态很严重的联想。”
“像不像一个时代英雄？”我又一次想到了英雄本色中周润发的扮相。
“哪有为了几滴尿而成英雄的人物啊？”于霁梨花般的笑着奚落我。
“先例往往都是记录的创造者。”我骄傲的说。
“竟漂浮吧，咱别想什么先例，什么记录了，以后还逞强吗？”于霁像是在问一个小孩子。
“男人是不应该退缩的，只要有机会谁都不会放过。”
“还犟起来了。”
“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和忧伤，有时候必须释放出来，不然会憋坏的。”我深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