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国和弟弟郑柱国是吴州人,家中原也是富裕人家,兄弟俩因不满父亲纳妾而冷落了母亲,离家闯荡,后投到在江湖中颇有名气的门派奉义门中,学得了一身本领。数年后,两人回到家乡,已不见父母踪影,只得和弟弟混入军中,辗转来到循州,凭着一身过硬的本领混了个队正的小官,若不是脾气刚直了些,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日子倒也过得滋润。
此刻,他正伏在草丛中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
也还真让那个柳参军说准了,他出了广州没多久,就发觉被人缀上了,前前后后跟这帮人也不知打了多少场了,身上数处披伤,可他越抵抗,跑的越快,这群人就追的越急。
他实在是太累了,只得趴在草丛中喘息片刻。
那个柳参军让他去汀洲给大将军送一封信,郑兴国不由伸手摸了摸怀中,信还在,完完好好的躺在自己的怀中。
虽然他不知道这信上写了什么,可他也明白这封信一定很重要,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穷追不舍了。
看现在这个情况,恐怕自己是到不了汀洲了,不知道如果自己死了,柳参军真的会放了弟弟么?
郑兴国眼皮越来越重,脑中也逐渐迷糊起来。
耳边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郑兴国忽的惊醒,屏住呼吸,不敢稍动。
“妈的,真是怪了,明明看见他往这边跑的,难道已经跑得远了?”一人想是找得冒火,骂骂咧咧起来。
“别乱叫,老陈,你到那边去,前面路口有咱们的人,他能飞过去?这里到处都是草丛,定是躲了起来,再仔细找找。”说话的人声音听起来略略有些苍老,看来是个头儿。
郑兴国心里暗恨,这帮贼子果真聪明,居然在前边安排了人手堵截,看来原来的路线已经不通,只有绕道而行,再往北边就是山区,只有转走山路才有可能躲过这些追兵了。
郑兴国贴地听了听周围的脚步声,向北边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每爬一段,又停下来听听。
忽然听见一人高声喊道:“在那里了!”郑兴国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是命苦被发觉了?
他刚想起身,又觉不对,怎么只听见喊声却没听见追来的脚步声,莫非有诈?遂又伏地不动。
半晌,果然听见一人小声埋怨道:“头儿这引蛇出洞之计也不灵光啊,妈的,这小子还真躲得住!”
郑兴国暗道侥幸,惊出一身冷汗。
正庆幸着,耳边忽然传来轻微的“劈劈啪啪”的响声,鼻中也闻到一股越来越浓郁的烟味。
不好,他们放火烧草了,这可真是条绝命计啊!郑兴国心中一阵大骂,脸色一片惨白。
可这时却不是骂人的时候,敌人这是要逼他现身啊,不过若是还呆在这里,迟早也是个死!
郑兴国横下条心,辨明了方向,‘腾’的跳起,拔腿就跑。四下里,已经火光四起,还好尚未烧成一片,再晚片刻,想跑都跑不掉了。
他这一现身,立刻引来了追兵,一个个都朝他狂奔追来。一人在他身后大笑道:“汉朝狗贼,怎们不躲了,爷爷这把火烧的怎样?”
郑兴国哪里还敢答话,向北发足狂奔,还没跑出百步,迎面一个黑影扑来,郑兴国反应极快,侧身一闪,转到那人身后,回手就是一刀,正砍在那人的背上,溅出一地鲜血。
正要转身再跑,旁边又冲出两人,一人拿着短枪,向他咽喉刺来,一人却提着大刀,攻他的下盘,二人配合得极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