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地龙沉思了一下,就从与绿孩儿离开虎头山后讲起,将自己如何寻师学艺的过程娓娓道来――
绿孩儿私自外出寻父,被虎头山的小妖找到。马地龙在场听到了绿孩儿之事,而且当时狮驼王提过沉香救母的事,却因为鹿蓉不高兴,狮驼王便没多说;但马地龙却受到了启发。绿孩儿和众魔王离开后,马地龙就问舅舅虎头蛇,沉香救母是怎么一回事。虎头蛇就把这个故事说与他听,讲完后笑道:“怎么?你也想学沉香救母?”马地龙点了点头:“舅舅,你就教我些本事吧!”
外甥有志气,当然要教;但教了日后也免不了麻烦,再三权衡,开始教授武功。十年过去了,马地龙勤学苦练,进步也快,但所学还未及虎头蛇半成。一日,马地龙练功后歇息,对舅舅发牢骚:“舅舅,十年过去了,我才学了你那半成的本事,何日才能师满啊?”虎头蛇笑道:“你进步算快了。想舅舅当年,五十年也未达到这程度。”
马地龙:“就算我进步快,我若学完舅舅的本事,不是要二百年之后?”虎头蛇:“二百年后就才三百岁,就达到可称王的程度,这在我妖界,也甚少啊。想当年,也只有绿孩儿的哥哥红孩儿,用了三百年练成了三昧真火神功,才称了王。再说了,若我把你娘救出来,你还有动力要学武练功么?”
马地龙:“那我娘岂不是至少还要在山下被困二百年?舅舅!你能不能先把我娘救出来?”虎头蛇:“我凭什么救你娘啊?你若想救母,所学本事,最起码也要超过土地山神,舅舅本事虽说比他们胜一筹,可如今天廷……这我就难应付了。况且,你爹娘是被天廷刑部判的案。若救他们,也就等于与天廷作对!”马地龙:“沉香当年不也是和天廷作对么?”虎头蛇:“这背后还有些原因,叔叔还未和你说。”马地龙:“什么原因?”
虎头蛇:“一来沉香的神功胜过二郎神,单是如此,也不见得他能救出他娘;二来……二来,他毕竟是玉帝和王母的外孙,天廷不想象对付孙悟空和牛魔王那样,大动干戈,也算是放了他们一马。”
马地龙:“既然舅舅不敢救我娘,我想出外寻师学艺,他日学成之后再救母。”虎头蛇却有些犹豫,道:“你学艺练功,若是不怕吃苦,也会有所成;日后或会胜过舅舅我……只是……”马地龙:“只是什么?”虎头蛇:“只是,学艺的事,除了不怕吃苦,还讲究天资悟性。”马地龙:“我天资不行么?”虎头蛇:“你的天资会比你爹和我都好,只是,若比起绿孩儿,可是差远了。那沉香的天资,也是自古少有……”
马地龙想了下道:“天资差些,也就是时间长些;那我就不在舅舅这耽搁了。”虎头蛇:“你说的也是,若想学艺快,师傅也很关键;所谓名师出高徒,甥子想到哪去学艺啊?”马地龙:“还未想好,不过,出外闯荡一番,再权度吧。”虎头蛇:“那好吧,你就出外闯荡,望你学有所成。若是哪日受不了苦了,就回舅舅这来,嗯?”
马地龙即收拾了行装包裹,拜别了舅舅;一路上攀山涉水,到处寻访名师。但这名师,岂是容易找到的?一年后,竟未再拜师。正当他灰心丧气,寻思着是不是回舅舅那,却心有不甘。突发奇想――能不能找沉香拜师?他可是有天大的本事!但……我是妖,他能收我为徒么?
虽然连自己都觉得这想法荒唐,但马地龙还是踏上了寻访刘沉香的路,还想到了和绿孩儿一起去,但绿孩儿正在狮驼王那学师,就独自去了。走了八千里路,终于在一个偏僻深山中找到了刘沉香家。
马地龙登门,见了沉香“扑嗵”跪下,说要为救母而拜师。沉香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一个童妖,笑道:“你一个小妖,也敢来这找我拜师?”马地龙早有准备,倒也不慌:“为何不敢?”沉香:“你就不怕我降拿了你?”马地龙:“我这身子这条命是爹娘给的,若是救不了娘,我还活着干什么?再说,我又不曾害过人,师傅还是要降我,我亦无话可说。”
沉香不觉点了点头,笑笑道:“你虽为妖,还是蛮有孝心。”马地龙:“师傅面前,不敢当。”沉香道:“你也别急着叫我师傅;收不收你为徒,先站起来坐着,说说你爹娘受难之事吧。”马地龙就把爹称王之后,直到娘被压在山下的事说了一遍。沉香听了,面色凝重,久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