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手一伸,在冰柱中把盾牌抓了出来,左右上下抵挡了几回合,腾挪到洞口处,把那把陷入冰堆中的板斧抽了下来――双剑战干戚,“哐哐当当”,飞星流火被如镜面般的冰壁把洞堂闪烁得如一风箱火炉。
又接连大战了一百多回合,回合间隙,绿孩儿稍稍站定,微微喘着气;那无头躯的肚脐也一大一小地开合着――却似在逗引她――假装喘着气。绿孩儿战斗中战胜了惧怕,但怎样战胜这怪物呢?此时,正好有一滴水落在她脸上;她伸手一抹,眼睛一亮,这怪物藏在冰川中练功,必定怕火,我何不用火攻他?想到这,绿孩儿即屏息运气,全身周围上下“忽”地腾起一股烈焰,无头躯稍微一怔,略略往后退了一步。
她右手一挥,一股火束冲向无头躯;无头躯已有准备,丢下盾斧,两手连拍三下,向前一推,一个六角形“雪花盾”挡住了冲来的火束。水火相克,此时就要比谁的功力更强。火盾相撞,如水洒在一只烧红的铁锅上,“滋――滋――滋……”作响,水汽升腾弥漫了整个洞堂,如芬兰浴室,伸手不见五指,只见一片白蒙胧。水汽升腾至洞顶,凝结成水,小小的洞堂竟形成了气候效应,下起了小雨,雨水洒下,又被绿孩儿身上的烈焰烧成水汽,接着是大雨,只是不见闪电雷鸣!
无头躯一阵得意怪笑,一左手顶住雪花盾,右手一挥,那雨水、水汽竟形成了一块块小冰雹,围着绿孩儿旋转起来,冰雹越聚越多,越转越快――最后竟形成了一个冰桶!无头躯左手一晃,冰盾消失,双手一起运功,冰桶越聚越厚,并往内挤缩,绿孩儿感到越来越吃力,火焰顿消,死死地被冻在冰桶之中!只剩一个头露在外面。纵然她有举起巨盐块的力气,竟挣不开这冰桶之坚。外围的雪花仍围着冰桶旋转积聚着,冰桶的体径却不见增大了,也就四五尺见方。但绿孩儿只感觉到冰桶之重,竟不亚于巨盐块的重量!
无头躯收住双手,走上前来,“呼呼……”地怪笑道:“怎么样?小姑娘?还有什么招数拿出来玩一玩?”绿孩儿瞥了他一眼,四下一一看,往后一用劲,冰桶摔倒在地。
无头躯:“你挣是挣不出了,不如乖乖地认输,我还会考虑让你成为我这冰室内的第一陈列品。”他随即左手一挥,整个洞堂的冰壁上都透出蓝幽的亮光――但见冰壁之内,竟有十多具奇形怪异的冰尸!无头怪点头道:“你笑我是无是头怪,瞧瞧你!没了手脚和身躯,成了有头怪。”
绿孩儿惊叫道:“你想干什么?”无头怪:“不如把你这头按在我颈上。我们就都不怪了!”绿孩儿“咿呀呀”地叫着,使劲挣扎,谁知那冰桶却如钢铁一般,坚硬无比,丝毫动弹不得。无头怪的肚脐嘴一阵怪笑,将斧在盾牌上打磨刮了两下,似要杀鸡宰羊的样子。绿孩儿急了,大叫道:“你想干什么?可知道我是谁?”无头怪:“你是谁?……”绿孩儿正要报上名号,无头怪又道:“你是来自火焰山的吧?”
绿孩儿一听大惊,叫道:“你如何知道?”无头怪:“我不说了么?我与你有缘,又怎会不知?”绿孩儿心想:难道他真的是爹爹?看样子,却为何要宰杀我?绿孩儿:“我与你如何有缘?”无头怪:“这世上有你绿孩儿,与我脱不了干系!”绿孩儿又一惊:他边的名号都清清楚楚,还说世上有我与他脱不了干系?难道他就是生我的爹爹?不过,我爹又怎么会杀我呢?再说我爹是头大白牛,又怎么会是他这一身古铜色肌肤呢?她正想着,无头怪又道:“你们两个小妖在这山上已经寻找了一年了吧?”
绿孩儿又一惊,这事他都知道,问:“你到底是谁?”无头怪:“我是谁?你现在还不必知道。”绿孩儿:“为何?”无头怪:“时机未到。”绿孩儿:“时机未到?什么时机?”无头怪:“你届时便知。我知你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我当年行事但凭一股勇气,就是因为没有脑子,才丢了脑袋。今日正好,就借你的脑袋用用,我们二合为一,如何?”
绿孩儿脸上闪出一丝冷笑,接着冰桶内又燃起烈焰,只听呼地一声,那冰桶竟如一个炮弹般飞起,撞向被封住的洞道,“轰”地一声,洞道口被撞开了个大洞。绿孩儿在冰桶之内,如冬季奥运会的雪车项目一般,顺着洞道“嗖嗖”地滑飞出去。无头躯稍微怔了一下,才象明白怎么回事,不禁又“呵呵哈哈”地大笑起来:“好个聪明的丫头!”也不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