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须道人冷笑道:“不管你是不是牛魔王之女,也不管你是否想害人,既然是妖,道魔不两立,看我如何收拾你!”说罢挥剑对众徒儿道:“上去把他俩绑了!”十几个道士一起拥上前,拿着绳子就把两个小妖揪住,将绳捆了一圈又一圈,就象扎粽子。
老先生上前道:“他俩还是个孩儿,也用不着扎得这么紧吧。松些松些。”黑须道人笑道:“老先生,对于妖魔鬼怪,何须动善心?你不对他狠,必为他所害。”绿孩儿用力一挣,拇指粗的十几二十圈麻绳便“砰”地爆开!道士们都大吃一惊,纷纷退后。绿孩儿又扯断了羊牯子身上的麻绳。
黑须道人冷笑道:“看你还真有些力气,果然是个小妖!你既不肯束手就擒,本道唯有取你小命!”说罢举剑对准绿孩儿便刺。绿孩儿看了看他那架式,也不躲,眼看着宝剑就要刺到胸口,挥手一拍,就把宝剑打飞了,那股力还把道人掀翻在地。绿孩儿笑道:“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敢来除妖!?”众道士吓得施起轻功,一哄而逃。黑须道人也连忙爬起逃去。
剩下老先生和村童呆在那,老先生早已全身发抖。羊牯子走到老先生面前,揪住他胡子,道:“老先生,定是你派这放牛娃去找道人的!”老先生颤抖着声音,道:“我并无他意,只是怕二位吃人,才去找神仙的。但二位却不似恶妖,所以先前叫那些道士绑松点……望二位大王饶命啊!”
绿孩儿对羊牯子道:“放开他吧。”羊牯子:“就这么放了他?这老东西好可恶,我们帮他犁了一大片田,他却这般对我们。”绿孩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计较这些?再说,若不是他,我岂知爹爹的事?此地亦不宜久留,快走!”
二童妖边跑边聊,绿孩儿:“如果我父亲是被佛祖用神力法器镇住,那么佛仙之家必知道他在哪。”羊牯子:“就算如此,那些成仙的和尚又怎么会告诉我们?说不定又要把我们绑起来。”绿孩儿思虑起来,忽然她拍手乐道:“我哥哥红孩儿做了观音菩萨的善财童子,我们寻他问问,不就知道了?”
羊牯子:“观音在南海普陀落伽山,离这远着哩。”绿孩儿:“远我也要去。”羊牯子:“就算去到了找到他,他也未必会肯告诉你!”绿孩儿:“有何道理不告诉我?我只是想见见爹爹,还不可以么?再说,他若是象孙悟空般被山镇住,我们亦无本事去救他出来……怪不得哩,姐姐说我练好了本事,就可救父亲出来了。”
羊牯子:“那我们回洞去,等练成了比得上如来佛的本事,再去吧。”绿孩儿:“听说如来是三界法力最了得的,号称法力无边,经历过万世劫难,那要等到何年何月?”羊牯子:“不耐心点等,岂不是自己去送死?”绿孩儿:“我若不能救父亲出来,也只想能与他见上一面……要是怕……你先回去吧,我独自去好了。”羊牯子:“我倒不是怕,是怕少主妹妹你出了事,我可不好交待。”
二童妖说着,一路往东向南海普陀落伽山。绿孩儿母亲罗刹女怀上她时,参佛数百年,以致于绿孩儿一出世之后,对于佛经道理竟无师自通。刚走了一日,忽然身后有人喊道:“小妖精,往哪里去?”两妖回头一看,天上一团云雾已疾速飞到面前。
仙、妖飞驰,都讲腾云驾雾,腾云者当然要比驾雾者法力高。这些仙人驾着云雾,似云是雾的,门道中人一看,便知是半仙。
为首的是一位白须道仙,两旁也是一白须道仙,后面正是刚才被绿孩儿打翻的黑须道人。黑须道人指着绿孩儿道:“师祖,就是这个绿衣的小妖。”
为首的道仙道:“好一个狂妄的小妖,竟敢来祸害人间!”绿孩儿道:“你是何方神仙?我与你素不相识,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也不曾害人,你等为何要紧紧相逼?”白须道仙道:“我乃清源派紫云观第十七代传人静太仙人!自古道魔不两立,对你妖魔鬼怪何须留情?!”
绿孩儿:“我爹爹以前有没有害人,我不清楚;就算他害过人,也被佛门降服收押了。我虽是他女儿,却不曾害过人!”静太道仙道:“自古有话:父债子还,你若承认是他女儿,如何脱得了干系?”绿孩儿:“就算我父亲欠债,他已被收押,也算还清了债。”静太道:“斩草要除根,岂容你这小妖狡辩?静乙师弟,你前去收降她!”
静太右边的白须道仙一声:“是!”提剑上前,绿孩儿手中无兵器,抄起地上的石头块,对着静乙道仙就打过去,那静乙对这小孩儿打架招数完全无防备,那石块正好打中他额头,他“哎呀!”痛叫一声,翻倒在地。绿孩儿和羊牯子“咯咯”直乐。
站在静太左边的静丙道仙怒道:“果然是魔道中人,竟用这般奸狡手段伤人!待我去收拾她!”说罢挥剑上前,绿孩儿又是一块石头朝静丙砸去,静丙一闪身,那如流星般的石头却打中了他身后的一小道士,又一声“哎呀!”翻倒在地。
静丙挥剑向绿孩儿劈去,绿孩儿又捡起两石块迅速投出,静丙用剑一挡住一声,另一手接住一块。羊牯子也投出两块石头,又被静丙一挡一接。绿孩儿又投出两块,静丙虽说没被打中,却不得近前,象只猴子蹦蹦跳跳闪避着如流星般飞来的石块。
静太道仙脱下道袍向天空一扬,顿时化作一块布幔,自天而降。绿孩儿和羊牯子连忙把石块掷向道袍,却“扑、扑、扑”地,道袍丝毫无损。道袍慢慢降下,向两童妖盖下来要将两童妖包住,绿孩儿大叫:“快跑!”两童妖撒腿就跑。道袍也迅速飞起,向两童妖扑去。眼看着两童妖将被包住,忽然吹来一阵疾风,将道袍吹起,还夹杂着一阵阵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