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沂陵山蔓延的山谷,也开始了休眠。就连各种珍奇野兽都偃旗息鼓回了窝。雄浑的后山,只空余一人,岳德邦拼命想站起来,可虚弱的双腿提不起一丝毫力量。岳德邦感到全身都要撕裂,每一处伤口都在丝丝作响,似乎马上就要离开这破旧的身躯,去寻求更好的灵魂。岳德邦一边忍受难已言明的痉挛,一边眼看右手肿成了平原上突然凸起的土包。
“不能死!岳德邦咬牙告诉自己。此时他似乎看见大块头毅然的回头,二狗子目送的担忧,潘三娘临走的凄凉.
“嗷!嗷,.嗷!”幽深的山谷又传来了巨大的吼叫声。岳德邦应该听到了,两只腿也终于有了力气,站了起来。此时满身的鲜血已经淤结。岳德邦艰难的用左手支撑着山壁,蹒跚的一步步前行。起风了,成片成片的柏木开始摇曳。一片片枯黄的树叶禁不住风力纷纷哗哗的坠落。岳德邦凄然一笑。一片树叶从他脸旁落下。被岳德邦踩过,留下一行血迹。算是给它的些许补偿。
“报仇,一定报仇。”岳德邦的脑子里只有仇恨,三个罪恶的出生已深深的刻在了灵魂中。今天的屈辱,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耻辱!必须用杀罚来洗清。
“还有两年,两年,”岳德邦清楚,那个家伙给自己定下的契约。两年!只有两年,时间的流失,必将洗刷我今天的耻辱。一切强加在我身上的恶。到时都要彻底的还清。
可自己用什么打倒他们呢?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岳德邦清醒的知道,这里和外面的世界一样,惟有强者能生存!只有强者能为所欲为!
“我要变强,要变强。”如果说以前的诺言只是一种心理的动力,而现在已成了他生存的道理。
“强,只有强!才能强!”
岳德邦看着肿胀的右手,紫色的青淤已有了蔓延的势头。正一点点侵蚀着手臂,岳德邦有些担心。但坚强的意志告诉自己,就算是废掉,自己也不能退却!
“战场就在前方,杀戮已经开始,惟有向前,方能杀出血途。”
岳德邦一步步贴着山沿,缓慢的走着。身上的疼痛,此时已稍微的减缓一点。只是肿胀的右手看得有点吓人。天已经黑了,岳德邦觉得有点累了,便寻了个地方坐下。这时东边的月亮,终于冲过了沂陵山的山山谷谷。很快便射透了山涧终日缭绕的浓雾。
升起的月亮,月光,岳德邦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山泉!道场后面的山泉。岳德邦精神为之一震。仿佛世界没有遗忘自己。,岳德邦一身的伤终于有了着落。
可真走到山泉,岳德邦手一伸进去,冷冰冰,凉嗖嗖的。根本没了上次的温润。岳德邦刚才的希望似乎一下破裂了。失望的歪在一旁的山体旁。潺潺的泉水似乎也有点漫不经心。清冷的月光却想凑点热闹。兴致勃勃的冲上前来,道场上已了无声息。山里的寒气也开始统治住这里。一层层薄薄的雾,一层层隔住了时空。岳德邦知道此时应该没人会无聊的来到这里。不觉苦笑。想不到自己这么倒霉。
“难道老天真的要虐待自己?”岳德邦一望上天,只有冰冷的月光穿过薄雾照在自己和清冷的池里。可冰冷的泉水好象受了鼓舞,泉眼的水冒的急了,翻滚的水花一层层串叠起来,汩汩的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