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那么容易呀,咱们家的那座山哪,山上有一处凹地,那里有很多很多带刺的粒梅。要是上到这个山腰里,要爬二丈多高的悬崖绝壁,小伙子借助登山工具可以上去,要是徒手呵,恐怕谁也上不去。”
“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为什么不上去摘呀?”
“傻娃子,为那么一点点粒梅摔死了,多不值啊。”
“粒梅什么时候熟啊?”
“现在正是粒梅成熟的季节。”
“到底哪个山上有啊?”
“到了哪个地方我告诉你,你要是睡着了,就告诉不了你啦。”
“我才不睡觉呢,我还得吃糖葫芦呢。爷爷,你也吃一粒吧。”
“乖孙女,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爷爷的牙怕酸,老了,牙口不行了。”
这一老一少,一路上的一问一答,不知不觉之间,就快到家了。仙女反复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在路上睡着了,那样的话,就看不见粒梅在哪长的了,不知道粒梅长在哪,自己怎么去摘呀,自己不能去摘,那还能吃到这么香甜可口的粒梅吗,仙女心里存在这么个秘密,她才不会在路上睡觉呢。到了产粒梅的山哪,爷爷真告诉了仙女,他不愿意拂了仙女的好奇之心,就指给了仙女看:“从这上去呀,就有一块凹地,上面长满了又黑、又紫、又红的粒梅。等爷爷有空方便时,饶路给我的宝贝孙女摘好多好多粒梅来,好不好?”
“爷爷真好,爷爷是最好的爷爷,我最喜欢爷爷了。”
仙女一边听爷爷说,一边观察这里的位置,默默地记住了这个位置,正所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仙女的精明劲,全用在吃上了。
这几天,仙女满脑子都是那又黑、又紫、又红的粒梅,想起粒梅呀,嘴里还不断地冒口水,粒梅,又成了仙女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极其诱人的宝贝疙瘩了。她多少次地来到外边,忽闪着她那明亮而有神的大大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便向那长有粒梅的山上望去,心驰神往,不能自己。终于有一天的下午,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仙女认为机会来了,她悄悄地穿上妈妈做的肚兜,向她认准的方向走去,她边走边玩,以防被家里人发现。为什么一定要带肚兜?因为她会动小脑袋瓜了,她想:爬山崖时,如不带这个肚兜,会把肚皮划出血道道来,回家让妈妈发现,保証要挨一顿暴打,带上这个肚兜就划不出口子来,看不见口子就不能打,这是她几天前就想好了的。上山采粒梅的事,要是让家里人发现,挨一顿打是免不了的,说不定还会不让自己吃饭,真要是不给饭吃,那可怎么得了啊。这件事,只能自己悄悄地进行,要让大家谁也不知道,就得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才行。为了吃,想出各种鬼点子,对仙女来说,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也在行。她走了二里多路,来到了爷爷指点的地方,她坐了一会,看了一会,从不同位置试爬了一下,最终她选择了一个略有点凹陷的陡峭处,施展起她那玩得非常溜的、从会爬就开始习练的、有过多年扎实过硬基本功的爬行术。山崖虽然陡峭,石壁虽然光滑,但山石缝隙中,经日月风水的长久磨练,在山石的缝隙中,多多少少地长出一些草和树,经过砂石草树的几年摸爬滚打式的磨擦,长满了厚厚一层茧子的手掌膝盖和脚丫丫,就像似壁虎的带吸盘的四条腿一样,此时真的派上了用场,只要是小手抓到的石边、石沿,一经抓住,就把自己的身体带起来了,王八汤的作用,在她的手和脚上,都以力气这种形式显示出来了,皮包骨式的仙女身轻如燕,加上她那轻盈自如的动作,老练熟悉的爬行,任何一棵草、树,都是她借助借力的工具,长在石缝中的草和树,其根系肯定比土中发达深入,仙女就能把这些草和树,当作引体向上的可靠把手,从远处看去,真像一个王八在峭壁上爬行,从她那爬行动作的自如神态来看,又像似一个王八,在地平面上的石头上爬行,那个稳当、那个稳定、那个稳健、那个稳妥,就像似杂技演员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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