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遥与闽长素随着刘远山走出所在的庭院,穿过一扇月亮门,来到院外,豁然出现一块被四面围墙围绕着的方形草地,中间有一棵苍天大树,棕黑色的枝干据目测,足足需要二十个人才能环绕抱住,绿油油的枝叶向四下发展,都已经漫过了四面的墙壁。而每面墙上都有一扇月亮门,相互之间用几条青石小路连接着,从苍天大树的枝叶缝隙里,可以看到墙内的一些房舍,不过从门内看去,这些房舍竟然和刚刚出来的庭院大同小异,可想而已里面也是用于天机门弟子起居的几处庭院。
刘远山来到草地中间的苍天大树前停下,用道家的方式向大树行了一礼,神态极虔诚,然后回头正见李小遥和闽长素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恍然一笑,解释道:“这是青木阁的图腾,从创建天机门的祖师在世时,它就存在,直到现在,已将近三万余年,岁数比天机门现任的五位阁主年龄相加还要大。如我们这样修真练道的人,世间万物,一旦岁过千年,便都具有了灵性……想必长素兄一定对那三年动乱有所了解吧?”
闽长素一愣,虽不解他为何从介绍图腾一下子转到别的话题上,但还是点点头,道:“曾听家父说起过。”
李小遥对三年动乱的事情还是从闽长素那听得,只知其中大概,但也不怎么详细,见他们二人说起三年动乱,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好奇,并未说话,而是站在一旁,边仰头观察面前的万年仙树,边注意他们的谈话。只是当他全神贯注地看向那万年仙树时,不知怎么,腰间黑色的掌形胎记处便不停地传来阵阵炽热,仿佛一只即将暴怒的野兽喘着浓烈的气息。
刘远山对闽长素续道:“那么你知不知道当年魔道妖人曾在妖兽的带领下攻上太华山,险些毁掉天机门?”
闽长素瞠目结舌,天机门在江湖人心中的地位那是可想而知的,其原因就因为几百年前的三年动乱,它和素航斋一跃成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虽然几百年过去了,素航斋不知什么原因渐渐消失在江湖的岁月里,但天机门却还一如既往地领袖着正道。关于三年动乱中,天机门的种种事迹更是经久不衰地被一代代江湖人言传,无形中树立了天机门不败的神话。而今天,刘远山竟然说出这番话,闽长素当真要吃惊不小。
刘远山轻笑道:“长素兄是不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说实话,三年动乱的时候,家师还是一名天机门的弟子,恰巧经历了这场劫难。当时天机门和素航斋作为正道中仅剩的力量,可谓遭受了魔道众妖孽最猛烈的攻击,防线不断失守,直到正道龟缩到太华山,才逐渐稳定局势。但这仅仅是在魔道还没有动用,在当时最为凶残的妖兽猿狼前所能保持的最好结果。”
闽长素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有关三年动乱的事情经过几百年的相传,已经演变成比较倾向于正道的故事,但其中永恒没变的就是被当时江湖人异口同声地称为天下第一妖兽的猿狼,其被形容为凶残、血腥,法力极高的存在。魔道在没有它的协助下,已然把正道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如果再加上它的话,那后果不可估量。只是,如今天机门完好无损地依旧耸立在太华山上,想必中间一定出现了什么转机。
闽长素心思电闪,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面前的那棵万年仙树,有些恍然刘远山为什么会在介绍此棵仙树时,会突然引到三年动乱的事情上,情不自禁道:“是它拯救了正道吧?”
刘远山略带神秘地笑道:“确切的说,是它们。”
闽长素错愕地看向他,却发现刘远山已经把目光投到李小遥身上,显然一副不再说话的意思,当下心里也明白,再说下去就要涉及到天机门里的秘密,自己始终不是天机门的弟子,有些事儿是注定不能知晓的。
刘远山看向李小遥的原因,其中一点正如闽长素所想,但还有一点却因为,他发现不知为何,李小遥身体内正逐渐聚敛一股狂躁的戾气,令他自身的罡气有了不自然的反应,甚至有些胆战。
心中微有惊讶,当他看去,李小遥正一脸通红地站在那,额头、鬓角布满了汗水,就连薄薄的长衫也已湿透,一副忍受痛苦的模样,显然那股戾气和李小遥忍受的痛苦有关。
刘远山担心李小遥伤势复发,连忙探手抓住他的脉门,送入真气检查,却猛然全身一震,送进去的真气居然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给弹了回来,而这股力量又不似修真练道者所谓的护体真气,强横地在李小遥体内循环游走,每游走一次,刘远山觉察到的戾气就增添一份。
“小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