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曰广知道识趣,一看呵呵一笑:“合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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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外城知情司衙门的中堂里头的灯火还是一片通明,这座汉武军四大司之一所在的官衙并不大,前后不过四进,在这豪宅遍地的南京城着实不起眼的很,哪怕是路过的普通百姓们,若非看着这高挂的匾额,怕也不知道这座可谓寒酸的宅子,居然是汉武军下头的部门。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这座名为知情司的衙门正是这些日子来,南京城内偌大风潮掀起的策源地。
书院里头、茶馆里头、戏楼里头,哪怕是秦淮河上,西门城外宅子里头,那纷纷的物议,那汹涌的潮流,那种种的风尚话题,那各种小道消息,无一不是知情司所策划,无一不是知情司所发动,无一不是为了这即将到来的惊天动地之事的初音!
然而仅仅五天,知情司的所报呈上去的款子,便有万两之多!
如此巨大的付出也获得了同等的回报,五天日子里头,眼下的南都城内,谁说起秦弦武不伸出大拇指来?谁不说是英雄?哪怕是有偶尔流出来的诽谤之言,不用知情司挑动,便有无数的人物自发奋勇的为秦弦武洗刷!
――就在昨日个,有个小厮说了一句秦弦武像当世的曹操,便有一个大汉跳出来大骂,说的是什么活曹操?我呸,没有咱秦大帅,这南都城说不的还要被满洲鞑子折腾成什么样子!这朝廷不争气,还不许秦大帅振作刷新不成?你这卵子尽说些荒唐话,不知又是拿了哪家官爷五文钱,出来恶心人的家伙,大家伙将这卵子揍了,万万莫要让他污了秦大帅的名声!
如此种种,数不胜数,南都民心,东南民心,尽在秦弦武处了,而这其中居功最大的,除了那浴火奋战的汉武军战士,便是这知情司上下内外一千余号人物。
“国子监里头,已经安排妥当了,就是…”王福恩作为南直隶厅的一把手,眼下正坐在中堂下手对着主位上的张韶轩说道。
“这个先不急说,这些事情,拿捏好了就行。倒是这王邸要给我看好了。刚我拿到了甲字二三七号的单子,说是何吾驺趁着夜色去了王邸,什么清楚都没写,你这做主事的,未免荒唐了!咱们大帅是要做大事的,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出不的差错,倘若出了差错,我认的你,条例认不得!对了,这次游猎上,不是还缺个人物嘛?将这何吾驺的大名给我印上去,甭管有的没的,怎么坏怎么写,众口烁金,他何吾驺敢与咱们大帅为敌,是吃饱了撑着找不自在呢。”张韶轩坐在上首,端着一盏茶,一边涤着,一边不急不缓,如同叨家常一样的说着。
“属下知错了。”王福恩冷汗淋漓,便人不知道张韶轩的厉害,但他这个时常在面前走动的人可是知道,这位爷不仅对敌人够狠,对犯了错的手下更狠!
那十三章二十七条规矩,任谁犯了,轻的打板子革职,重的那可是死不见识活不见人!
等张韶轩交代完了事,王福恩才垂着身子,带着一身冷汗出了知情司衙门,别看张韶轩文质彬彬的,想当初秦弦武拣他起来也不过是实在没什么人物了,然而本是个临时充任的,却能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成为了这眼下四大司之中一等一的人物。
平日里这位知情司总司,低调的很,然而这手底下却毒辣,刚入南都的时候,便用雷霆手段收拾掉了十二个势力盘踞颇大的打行,午夜里头,那几百颗被断掉的头颅足足染红了小半里多的江面!
王福恩自认也是个人物,想当初池州大战的时候,潜伏进去,硬生生的靠着二十多号人,掀起了池州偌大的变动,但他从来都知道,和自家这个头头比,却是天差地远。
王福恩被冷风一吹,精神顿时一清,擦了擦汗,一旁的一个属下问道:“大人,眼下是回宅子,还是去东安巷督着事?“
王福恩冷眼瞧了一眼,说道:“总司大人说的对呐!大帅是要做大事的人物,眼下又是个关节口子,容不得纰漏,你吩咐下去,让弟兄们都精神点,过了后天,咱们的事便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