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秦弦武身旁的李从善苍白的脸,上的前来,低声问道:“主上可有吩咐。”
秦弦武深吸一口气,虽然对这阖县之人,如此卑躬屈膝,如此软弱可欺,有些悲哀,有些愤怒,然而他终究也是知道的,而今时势所迫,官军恶名在外,这些百姓为保全身家性命也是无法。声音略微转暖,道:“无事。”转头又对沉默的林右坤道:“林知县,明日午时,你且将县城内外的乡老厚望之人召集到衙门,本座要晓谕安民。”
林右坤楞了楞,也不管真假,道:“下官遵命。”
秦弦武点了点头,又吩咐下去,兵马各自入营,便带着亲兵与陈金武径直去了县衙之内。
入的上座,过了片刻,县内官绅才匆匆赶来,见了礼节,秦弦武欲要在此驻扎些时候,打造兵器,编练兵马,倒也不好再冷颜相对,面色稍稍转暖,便让林右坤将府库所藏一一报来。
这武宁县虽然富庶,然而在官府库藏之上,却比瑞昌县要差些,不过银两一千,米粮两千石,绢布二百,棉花数百至于军械也不过寥寥数十,兵甲更是没有。
秦弦武倒也不惊诧,毕竟此处并不临江,没有转运粮饷军械,自然是克扣不下来兵丈甲具的。待命陈金武去搬库藏之后,秦弦武便走下案座,踱步到官员士绅面前,声音平平,面色淡然的说道:“我知各位父老士绅,畏惧我大明官兵,此乃是兵痞匪类所遗祸,我也不怪罪各位不信本将之罪。”
一众官绅听了,连连称不敢,秦弦武笑了笑,也不和人精多说废话,单刀直入道:“诚如本座部将所言,本部军纪严明,绝不会有兵丁胆敢私下劫掠,勒索百姓士绅。”
顿了顿,一众士绅听了“兵丁不敢私下劫掠”都是眼皮一跳,如何听不出来秦弦武的言下之意就是虽不会私下,然而却可下令公开,一众官绅都静待“但是”的下文。
秦弦武一笑,又道:“但是各位父老士绅也知晓,一军之本,在于钱粮,无论军纪,无论战力,无论有心无心,若无钱粮支撑,纵然是万般无奈,说不的为了大军粮草,为了大明武力,也少不的做些祸害天良的事情了。”
一位身穿蜀锦,脚踏湖稠,头戴四方平定巾的半百老者,似乎为众人之首,起身表态道:“将军高义,而今大明烽火四起,乱民鞑虏为祸四方,我等世代深受大明天恩,焉能拖拉推辞?老朽不才,薄田数百商铺数家,原献白银五百两,米粮两千石。”
那老者话音落下,大唐之内十余名士绅都连连表态,秦弦武却笑而不语,待的众人忐忑闭言,秦弦武摆了摆手,笑道:“本座先前所言,并非意图勒索,而是好教各位知道,本座的难处。”顿了顿,又道:“而今鞑虏南下,左逆压江而下,本座欲要编练大军,好勤王护甲,各位乡绅父老却要多多支应扶持才是。”
一众士绅听了秦弦武的说辞,怎么不明白这言下之意,这是赤裸裸的表明常驻,并且要求地方支应了!
虽说而今大明朝庭财政日竭,许多开镇节将所在也都是要求地方支应的,然而这对于曾无遭受兵灾的武宁县而言,却是难以接受,一众人等无不望向昔日的大老爷,但林右坤却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秦弦武微笑扫视众人一眼,待众人都有些坐立不安,这才踱步回到案座之上,笑道:“本座也并非不知天理、跋扈刻薄之人。也知各位积累身家不容易,是以只需各位内外乡绅每月支应银钱二千两,米粮一千五石,织制棉甲一百副即可,林知县只需提供本座足够民夫便是,其余亏空兵甲军械,本座自会去周边县城补回,勿用各位劳心了。”
众士绅一听,心中也松了口气,这武宁县内外土豪与士绅好歹也有数十之众,这笔银饷虽大,也不至于要挖肉来填,对秦弦武的印象也有些好转,毕竟是个知进退,不是那般伤天害理之徒,倒也不是很抵制了,只当做花钱买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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