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一个蹿身掠到窗前，沾口唾沫，无声点破窗纸，凑眼上去，看看糟老头到底想干嘛。竟敢到神剑老人家家里来偷东西，奶奶的，士可忍孰不可忍（正义感超重的他此刻已经忘了他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窗口破洞，一只灰白混浊的老眼已先停摆在那，就这么隔着层薄薄的窗纸定定对上欧阳凑上前的眼睛。
鬼啊！！！欧阳“啪”一下重重掩住嘴，力道之大，直如狠狠扇一嘴巴，才将受惊吓过度提到嗓子边的一颗跳动的心脏重又给打落了回去。
小老儿推开门，上下打量瘫倒在地，胸口哼哼哈嘿狂跳不堪的欧阳，不屑骂道：“怕什么？还是没见过男人？”一边说，一边还将不知道掏的哪儿的乱七八糟的鸡腿直往嘴里插（注意，的确是‘插’）
欧阳咽口唾沫，小心避开与老儿直视的双眼，怕再这般看下去，从此以后会丧失吃鸡腿这个难得的爱好……见过长难看的，可还就真没见过吃东西吃这么恶心的人。相比较之下，河马都是难得的乖小朋友了。
小老儿见欧阳犯傻，上前推搡他一把，没好气地道：“问你话哪，怎么？聋子？”
欧阳“啊”一声倒蹿回去，心疼得望着湖丝长袍上五个鲜明的油手印。圈圈你个叉叉……老子最后一件混吃骗喝的衣裳，就这样被你给糟蹋啦！“你个老东西，赔给我。”
欧阳“啊”一声倒蹿回去，心疼得望着湖丝长袍上五个鲜明的油手印。圈圈你个叉叉……老子最后一件混吃骗喝的衣裳，就这样被你给糟蹋啦！“你个老东西，赔给我。”
用一种看待白痴的眼神盯着欧阳，小老儿叫嚣道：“什么？就你那身破衣裳也好意思叫我赔？做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要我赔，下辈子做梦都他妈别想！”
一番话说得欧阳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遇到高山难越的感觉，终于明白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苦衷。连伸出的手都定定的忘了回收。
小老儿无奈落下俩滴眼泪，脱了身上打十指头都数不过来补丁且油腻汪汪的上衣，轻轻抚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直往上抹。看得欧阳黄胆水狂往上泛滥，已经到了快“喷饭”的崩溃边缘。
“想你跟我数十春秋，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相偎到老，相生相死……谁料的到老来却是要狠心将你送走，真真的比剐我心肝脾胃肾还要让我难受……”正哭得春潮泛滥，春花带雨之际，小老儿猛一把抹干净眼泪，以一种“便宜死你龟儿子”的口吻朝欧阳一扬手道：“看在咱这么‘晚’相聚有缘的份上，你再加个十个八个银币我就把它换你了。”
前后巨大落差让欧阳有了彻底晕阙感觉。直到那件“恐怖”的分不清颜色的袍子快贴近面门，才吓得“啊”一声跳开，抽出长剑，颤抖着指着小老儿道：“你，你别靠近我啊。”
眼见小老儿不为所动，一脸无辜的又凑前一步。欧阳立即吓得大叫出声：“你再靠近我，我就自杀给你看。”
话一出口，欧阳就知道，今天算栽在这疯疯癫癫小老儿手上了。
果然
周遭院落有灯火隐隐亮起。数声模糊语音传来。“什么声音？”“好像是厨房那边”“去看看……”
欧阳哭丧着脸瞪小老儿一眼，怒道：“都是你这老东西碍事。”今晚夜探大计看来只得泡汤。再不乘机溜了若被人发现，陷入这等绝地，牢房坐穿都没人给送个茶水点心什么的。
刚一转身，衣服摆角处被人死死揪住。回头一望，正是邋遢老儿。此时皱着个大红鼻头，哭惨兮兮道：“你走了我怎么办……带我一起走。”欧阳眼珠一转，还未有所动静，小老儿已经快速补上一句，直接让欧阳计划人工流产，“你敢一个人跑，我就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