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敲定
“就这丫头啊。”梁枫和王小小在茶楼大厅刚一露面，刘芬兰心中已经释然。
“说什么啊？和了几把了？”
“说你啊。”刘芬兰一边出牌一边冷冷地说，“郑科长说你在下面和谁聊得亲热呢。”
“呵呵，郑亮就是爱开个玩笑。”梁枫四下里一望，却没有看见郑亮。
“郑科长没在大厅，和几个朋友在雅间喝茶。”刘芬兰说。
梁枫心中一惊，刚才刘芬兰没有看自己，却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他按耐住跳动的心，坐到父亲身边，逗起玩耍的儿子梁梁来。
此刻，在茶楼最深处的一间包间里，郑亮，莫连朔，唐孟和陈孔林四个人也开始了另外一场麻将战。
莫连朔的棕色提包来的时候鼓囊囊的，现在正渐渐的瘪下去。四杯龙井没喝过几口，已经凉了，被主人静静地遗忘在角落里。服务员被叮嘱过不必进来打扰，空调无声地运转，因此这里绝对是一个静谧的世界，只有一种哗哗的声音，吸烟的声音甚至都能清晰可闻，偶尔有一句人话。
一个多小时过去，莫连朔已经输出去三千多块。
“莫兄弟说的弗欣，的确是一种真正的新药吗？”陈孔林问。
“嗯，疗效绝对保证。”
唐孟院长和陈孔林主任不觉都不约而同地停下，相对望了一眼。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新药没有经过长期的临床试验，它的副作用尚不知道。万一出了问题，可不好办。不知郑筱萸局长咋个搞的，一年有这么多新药获得药监局批准上市，比那些医药研究最发达的国家来，新药上市种类每年竟然要多几倍十几倍。照这样的，我们该获得多少诺贝尔医学奖了。”
“嗯嗯。”郑亮鼻子里干哼两声，以示提醒。
“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可能作为医药代表的你都不太清楚，每年上市的新药中，除开一些药副作用不明的真正新药外，有很多根本不是什么新药，只是原有的药品换了一个名称重新注册而已，但是价格便直线上升了。明确新药副作用是需要长期临床实验观察的，可是很多新药等不久就上市了，所以我们有些担心。”
“陈主任说的极是，真是专业，叫人开眼界。但我可以保证，弗欣这种抗脂药，绝对疗效显著，稳定，没有副作用的。”
唐孟院长等得不耐烦。他的手气不错，莫连朔输出来的钱，几乎都是他一个人赢了去，他说：“龙门阵要摆，膏药要卖，你们嘴上不停，手上也不要停啊。出牌。那不是什么抗脂药，是降脂药，别闹一些专业的笑话。我看过弗欣的药品成分介绍，上面也没有说清楚是对胆固醇还是甘油三脂有效，或者两者都有作用呢？这也太不严谨了。”
说话间，又一盘结束了。陈孔林说道上上洗手间，先行起身，莫连朔也跟着说出去买点烟。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雅间。
出了包间，莫连朔跟着陈孔林走，进了洗手间，莫连朔连忙道：“如果今天定不下来，陈主任你看，我们哪天单独约会一下，肯定能谈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