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冷的寒风带着一丝悲意,漫天飘起了白雪。在广宗城头竖起了一杆杆戴孝白旗,迎风而动。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城内传出,一片哀凉的场景。
“大贤良师死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很多黄巾士兵现在想的都是同一样的事情。
在太平教最为危难的一刻,黄巾军心中的支柱倒下了。
“太好了,大人,张角已经死了,现在黄巾军军心涣散,现在正是最好的攻击时机。”淳于琼满脸兴奋的说道。可皇甫嵩脸上丝毫不见高兴的神色,反而十分严肃。
见众人皆跃跃欲试的表情,皇甫嵩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忽然见到后座的麴义欲言又止,皇甫嵩眉头一展,对着麴义说道:“你有什么意见,说说看。”由于不认识麴义,皇甫嵩随口问道。
麴义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中郎将大人,属下以为,此时虽然张角已死,但黄巾军的实力犹在。如果我们贸然进攻,只怕董卓之事在前,大人之事在后了。”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竟然诅咒大人战败,董卓又是什么东西,能和皇甫大人相提并论吗?”淳于琼怒气冲冲的拍案骂道。
皇甫嵩听到麴义的话后并没有生气,只是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说道:“仲简(淳于琼的字),不要大呼小叫的,让他继续说完。”
淳于琼闻言,狠狠的看了一眼麴义后,乖乖的坐下了来。麴义强忍着怒火,继续昂声说道:“属下以为,此时不宜进攻,相反,我们要让敌人来打我们。”
“恩,你继续说下去?”皇甫嵩抚髯思考了会儿,颇感兴趣的道。
“张角此时殒命,此良机诚如说言不宜错过。”麴义顿了一下继续道:“但这个良机首先要运用好,现在我们的军队最多不超过四万,而敌人有十万,以寡敌众是不智的。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契机,进攻的契机,敌人进攻我们时就是最好的契机。”
淳于琼撇了撇嘴:“敌人进攻我们是契机?开什么玩笑。”
麴义继续道:“只所以我这么说,是在于,敌攻我守的情况下,我们将占据有利的局势。黄巾贼之所以为黄巾贼,因为他们不是正规的军队,他们原先都是农民,过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没有军队中规章制度的他们,难免会出现一些失误,就像,在长社时的波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想知道,你是想要如何让敌人来攻打我们的?”皇甫嵩笑着说道。守他不怕,打才是他最怕的。
“张角之死,主要是因为我们的缘故。黄巾贼恨我们入骨,现在我们只要派出一支部队前去挑衅,敌人必定追杀而出。”
皇甫嵩拍手大笑道:“妙,如此,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便可获得全胜。”
“岂有此理,狗官军欺人太甚,来啊,与我点齐兵马,攻克广平屠城三日。”张梁咬牙切齿,满脸愤怒的说道。
张牛角上前道:“人公将军万万不可啊,这明显就是官军的激将法,只要我们攻击就必定会中了官军的埋伏,不可不谨慎。”
张梁冷笑道:“张牛角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打的是你,说不打的也是你。现在我要去打广平了,你又凭什么阻挡?”
张牛角冷静道:“我当时劝将军打广平,是因为那时官军新败,士气赢弱,打下来对我军极为有利。现在我劝将军不要攻打,是因为过去了这么久,恐怕城上早已布满了官兵,想打下来将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将军切不可意气用事,破坏了大贤良师的大志,愧对大贤良师的在天英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