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哥哥,你是小雷哥哥吗?”女孩观望了一会儿,终于将眼前之人同当年儿时玩伴联系起来了,顿时,脸上露出了雀跃之色。
雷毅也满脸高兴的连连点头,女孩见哥哥和那个姜胖子似乎还在惊愣当中。于是娇口呼到:“哥哥你们忘了,他是雷遇叔叔的儿子,小雷啊。”
两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雷毅,其中那名叫做张英的清瘦少年叫道:“怎么可能,小雷不是三年前已经被卖给富家的了,还有,才短短三年。我记得妹妹你和小雷同年吧,小雷才几岁,怎么可能长的这么高大了?”
“这个,慢慢再和你们解释吧,我要先回去看望母亲,燕子妹妹,你可知道我母亲状况怎么样了?”雷毅神色一黯,对着女孩询问道。
通过雷毅的说话口吻,和动作神情,燕子已经确定了雷毅的身份,故而毫不隐瞒的说道:“自从雷叔叔从军抗贼之后,伯母就是由我们一直照顾的,但伯母的病情似乎并没有好转。这样,你先随我来吧。等看到伯母了再说。”雷毅点了点头,有些心切的紧跟上了燕子的步伐。而张英二人尚有些怀疑雷毅的身份,而这人又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自然也跟了上去。
到了一座简陋的房屋门口,雷毅心中瞬间感到一阵涩然,这是和父母一起生存了九年的地方,在这座小小的屋子里,留下了太多的回忆和温暖。
如今父亲已然不在了,那么,自己就要承担起一个男子汉的责任,身为人子的觉悟,照顾自己的母亲。雷毅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遂快步抢到燕子前头,在燕子有些疑惑的表情中,熟悉的推开了久违的房门。
“娘...”一声充满眷恋,又含着一些悲切的叫声在小小的屋子里响开了。
望着躺在床上,脸庞比以前消瘦了许多,更显得苍老的妇人,雷毅眼眶瞬间布满晶莹的泪花,只是强忍着没有夺眶而出而已。
快速的半跪地上,雷毅握起了妇人粗糙不见一丝血色的手,这一双手,曾经抱着雷毅抚育着他,关怀着他,也曾用这双手轻轻抚摸着雷毅的头发,给予了一个母亲应该给予的温柔。
如今,当再次看见这双手时,却不复当年的颜色,也略显冰凉了一些。
“娘亲。”雷毅又轻声呼唤了一遍,妇人终于睁开了那双有些蒙胧的眼睛。缓缓的转过头去,面无表情的看着雷毅,就这样默默看着,似乎并无任何想表达的意思。
而燕子几人却有些呆了,就看着二人这么默默对视着,就像一副寂静的画面。
紧盯着妇人的雷毅发现妇人的眼角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滴泪水,顺着妇人的脸颊而下滴落在了榻上。雷毅莫名的感到心里一紧,伸手就要帮妇人擦掉泪水。
可就在此时,妇人伸手抓住了雷毅的手,那样的刚强有力,不忍放手的样子。“孩子,我的孩子,不要离开娘亲了好吗?”在刹那间,妇人忽然痛哭出声来,血浓于水的直觉让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离家多年,体形上几乎变了个样,但作为一个母亲,又怎么会连自己的亲生子女也认不出来呢。
雷毅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掉落下来,用力的点头回应着妇人。而周围三人似乎也被雷毅母子感染了般,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也都默然起来。
“我去挖点野菜回来,小雷回来了,自然要庆祝庆祝的。”燕子忽然笑盈盈的说道,打破了众人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