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君一面批奏折,一面淡淡说道:“兴许我们当理解帝君,他二人一路也委实不易。浅浅,你又何必操心。”
“你是不知道,现在到处都说着,说我青丘白家多半又要招女婿,说白家的女婿一个厉害过一个,一个早过一个地先斩后奏。这都什么话,是能说的吗?”
夜华闻言失笑,“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怎么,嫌我不如帝君能更早些拿下你?”
白浅脸上一红,“你也来膈应我,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倒是替我想想,怎么样才能见到小九。”
夜华搁下笔,坐到白浅身侧,递过一杯桃花酿道:“你左右不过欲亲自确认她无碍罢了,你进不去,难道她还出不来了?小九虽不贪杯,可这新调的桃花酿我记得她上回曾讨你要过,你只需遣人送了去,再捎上一封信让她寻了时间来一趟就是。”
白浅略一沉吟,道:“此法倒是可以一试,不过该让谁送去?那太晨宫又不是随意能够进出的?”
东华同凤九处的这些时日,不问外事,但殿里各路神先送来的各色补品良药已是堆成一座小丘,两人看也不看,掌事的仙官仙娥起初捧了相问,却只换得帝君淡淡一句:“你们看着办,此等小事如何还要请示?”
“帝君您要不先看过,这里边没准有些殿下能用上的?”一旁司命打着圆场,一边使眼色让颤微微的小仙娥先退了下去。
“那些人未必拿得出什么好东西,有折颜在,什么奇珍异草也是一样的。”“那是,帝君明鉴。那,这些事物。。。”
“搁着吧,本君现在无暇处理这等琐事。”
司命打了声哈哈,心道,无暇处理,您整日同小殿下赏花观云,自是无暇,呵呵。
他正揩着额上的汗珠,打理着成堆的礼品时,门口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入耳,司人未至,声已到:“小殿下,你在不在,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丁香色鲛纱裙裾盈盈拂过,绣履步步生莲,成玉元君手捧酒坛子,旁若无人径直入殿。
“成玉,你怎么来了?来的正好,快帮我一手。”
“我来是有正事,你别烦我,小殿下呢?我正找她呢,怎么不见人影?”
“小殿下?你拿着一坛酒找她,要是让帝君知晓你的小命就难保了。奉劝你,还是别了,聊天可以,喝酒万万不能的。”司命见成玉似是来找酒伴的模样,忙扯过成玉袖子低声说道。
成玉也同他低声道:“这个我何尝不知,可这是任务。我便告诉了你呗,这酒啊,是太子妃娘娘托我带过来的,娘娘说这桃花酿性温和,是小殿下一直日思夜想的,但是又见不着人,只好让我带进来。唉,你近日鲜少出门,这天上可是传遍了,说帝君同小殿下纠缠不清云云,娘娘此番还让我给小殿下带了封信,你想啊,这绯闻漫天的,终归是青丘的面子,约莫有些要事叮嘱小殿下。”
司命一面听着,一面点头,“也是,也是。”
才正说着,回廊尽头凤九一袭海棠红衫缓缓散步而来,远远瞧见二人,笑着同他们招了招手,“成玉,司命,别来无恙?”
“哎哟我的小殿下,我们自然好好的,倒是你,可好些了没有?”
成玉拉过凤九双手,将她周身上下打量巡视了一番,凤九有些哭笑不得:“多谢你挂心,我早已复元了,否则帝君也不让我出来。”
说起东华,她玉雪清透的两颊泛起几分淡淡嫣红,微微低垂的眼帘之下,望向脚尖的眼神里柔顺绵密,成玉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小殿下,我此番前来是受娘娘之托,有东西给你。不过,你可得从实招来,这些天,你同帝君。。。”
说着说着,拽着凤九到一旁去,留下司命一人仍在殿中收拾,无可奈何。
偏殿内,两个女子娇颜巧笑,声如银铃盈室。
“真是万万不曾想到,你们历经如此波折,上苍倒终是眷顾了一回。凤九,这次可总算是柳暗花明了。”成玉微带感叹的道,手中始终把玩着那坛酒。
凤九自见到她手上的酒早已按捺不住,此时忙道:“我可都交代清楚了,这酒,是我姑姑给我的吧?”
成玉见她放光的双眼,笑着递过去,“自然是,娘娘说这桃花酿是你一直惦念着的,但她没能进来,所以托我带了,还有一封书信。”自手上化了一封绢帛,连同酒坛子交给凤九,起身便要离去。
行至门边,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回首叮嘱道:“小殿下,这酒你可别喝醉了,还有,千万别把我供出来,否则帝君肯定会杀了我的。”
☆、缠绵
凤九甫一掀开盖子,浓烈馥郁的阵阵桃香冲入脑门,刹那间一阵晕眩,“奇怪,这桃花酿怎的如此浓烈,难道我太久没有喝,竟是连味儿也不记得了?”
歪头想了半晌,仍是拿起杯子,将酒液斟满,轻轻嗅了嗅,一饮而尽。
不到半刻,双颊绯红,眼前已然朦胧了起来,她只手扶额,揉了揉脑袋:“看来真是身子变差,连酒量也不行了,才三杯就。。。就这般晕。。。”
身上渐渐感到燥热,下意识地便松了松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