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宾懒懒地坐在地上,也许国强民富的缘,往来之人大多衣着光鲜,少数貌似囊中羞涩者,也都穿得干净整齐,其中身着各式复古汉服的人为数不少。
反观自己身上的穿着,也是大明宫里的绸布衣服,样式倒是不太惹眼,但是穿越前的一场大战,之后又施展土遁术逃命,难免破烂肮脏,也无怪乎被路人鄙视了。
沐晨宾想了想,耳朵一动,选了个方向慢慢踱过去。
当走到广场边缘的一处花坛边,原本微弱的乐声越来越清晰,却见一位高中生模样的年轻女孩正在拉二胡,女孩面前不远处摆着一个小盆子,盆底有零星几个硬币,原来是在卖艺。
坐在一张高凳上,女孩笔直修长的右腿搭在左腿上,二胡放在右腿上演奏,陈旧但干净的帆布鞋,粉色短袜与裤腿之间露出一小截纤细的白嫩小腿。
这么巧?沐晨宾暗道。少女相貌与方才钱包遭窃的中年妇人竟有几分相似。
一头长长的乌黑秀发用根橡皮筋随意地束在背后,青春的俏脸粉黛不施,琼鼻翘挺,嘴如樱桃小巧,一双大眼秀气明净却毫无神采——如此楚楚动人的少女竟是位盲人?
周围廖廖几个听众,皆是男性青年,却不知他们是在听曲还是在看美女。
沐晨宾凝神倾听,仔细比对这个位面的二胡曲与前世的风格差别。
至于盲眼女孩的演奏水平,他早有结论:很有天赋,但也才刚脱离了初学者阶段,约莫相当于原位面的业余六七级水平。
女孩基本功不错,努力演奏下,一曲小调拉得婉转悠扬,沁人心脾,沐晨宾暗暗点头,对女孩更添一分肯定。
待到一曲奏毕,小盆子里只增加了少少几个硬币,女孩神情一黯,甩一甩胀痛的手指,就待继续演奏下一曲。
此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姑娘,可否借二胡一用?”
出声之人正是沐晨宾,要快速赚点小钱,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之一:卖艺。
沐晨宾的话语令盲人女孩小小吓了一跳,天性和善的她不太会拒绝,慌忙站起来。
接过二胡,沐晨宾道了声谢,从容坐下,双腿自然分开,前伸小半步,二胡放在左腿上,略微调了调整弦轴和千斤,左手搭在中把处,右手轻握琴弓,悲凄的声调从无到有,渐渐响起。
二胡始于唐朝,古称“奚琴”,是一种中国传统拉弦乐器,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二胡音色最近人声,悲时犹如杜鹃啼血,烈时好似万马奔腾,表现力哀婉刚毅无所不能。
在沐晨宾穿越前的位面,二胡名曲不少,如《赛马》《听松》《病中吟》等,但是现时这种场合,沐晨宾可不想一曲接一曲拉下去,既然想要快速完事,顺理成章就选中了二胡曲中最著名《二泉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