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眼一下子冰冷,尖刀子般刺射,看了我半晌,才道:“皇后从何得知?”
“陛下难道忘了臣妾在宫外的人脉?臣妾闲来无事,自然为陛下筹谋,臣妾能猜到陛下的心思,有什么稀奇?此事非比寻常,自然要请陛下旨意!”
皇帝的头颅微昂,半边脸隐在烛光暗影中,“哦?皇后说说朕所烦何事?怎么就与皇后想到一处?”皇帝的语气透着不愉快,皇帝的自尊自傲,不容旁人猜测圣意,古代治罪臣下的名目,其中就有一条:居心叵测,妄猜圣意,动摇君心!
“陛下为良妃亲族不顾国法,私开矿藏,铸造钱币,富可敌国,占地圈民,收赃枉法头痛呢!陛下,臣妾猜测的可对?”
皇帝心惊,此事乃是心腹大臣密奏,连良妃亲族都蒙在骨里,皇后从何得知?想到此,皇帝掩饰不住的面色阴沉。
我正色道:“陛下,您当我是您什么人?您不必当我是您的妻子,不必当我是一国皇后,这身份是强加的,您只需知道我是骅儿的母亲,做母亲的永远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我为的只是骅儿,不会是你,不会是昕国,不会是任何人!您放心。所谓的宝藏,岂是一家一姓能独自包揽了的?日久,百姓必起纷争,包藏祸心者众,到时皇帝如何安抚人心?武力镇压吗?”
皇帝此时只得虚心求教:“皇后有何妙计?”
我坐下,“陛下不如和臣子们共富贵,不过臣子们的任命一年为限,一者:国库得大头,充盈了国库,臣子们有了优渥的待遇,监管必定得力,即便贪污也只有一年的任命!二者:有了专司监管,不怕私人擅自开采,即便有小型的私矿,陛下可派人监管,国家收取税务,加以范围限制。陛下若单以开矿的罪名定梁家的罪,恐大臣不服,百姓不服!窥测矿藏的人只会更多,设专司后由陛下亲自兼管,雇佣百姓为工,与私营业者可与国家联办,三七分成!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双目精光灼灼,拍掌大赞:“皇后的意思是大型的矿藏由国家直接开采管理,小型的则联办或抽成兼管,这法子妙!可是梁家此等狼子野心,朕放过他们心有不甘”。
我摇摇头:“良妃施盅术,陷害中宫图谋后位,诛连九族,家人不得录用,陛下此计如何?”
皇帝愁思散尽,几日里第一次露出笑容:“朕小看了皇后,若有朝一日皇后反叛了朕,朕不知该怎样了呢?”
我冷笑:“陛下过谦了,良妃自陛下东宫时便一直陪伴服侍陛下,多年的夫妻情谊,陛下不一样不顾及吗?莫说女人心狠,男子无情更甚,骅儿将是未来最富有的昕国皇帝,臣妾图的不过是安逸,祥和的晚年!”
皇帝见我满脸的不高兴,打着哈哈,略显尴尬:“朕说的不过是玩笑话,皇后何必当真?”
我讥笑:“伤感情的玩笑话,陛下大可不必说,你若一味猜忌我,不如现在就放我出宫,我自在的很!”
冬日里阳光无比温暖的一天,我约了良妃同去太子宫,一起说笑着,品茶赏茗。快近年夜,宫中比百姓家更早的准备忙碌,良妃的侧面华贵洁丽,一举一止皆是典雅风范,新晋的莫妃也前来凑趣,骅儿对这位亲姨娘不亲近也不疏远,礼貌应对。莫悠然极力讨好,百般讨好令骅儿反感厌恶,良妃只是一笑,神情里分明的看不起,轻瞧莫妃。
悠然在宫中的人缘不太好,但她被皇帝宠幸的次数却频繁,良妃不久便起身告辞,悠然一副有话却不便说的模样,我也不急着催促,她话憋久了自然会说出来,我的这位妹妹可不能小瞧!
喜事
冬日里阳光无比温暖的一天,我约了良妃同去太子宫,一起说笑着,品茶赏茗。快近年夜,宫中比百姓家更早的准备忙碌,良妃的侧面华贵洁丽,一举一止皆是典雅风范,新晋的莫妃也前来凑趣,骅儿对这位亲姨娘不亲近也不疏远,礼貌应对。莫悠然极力讨好,百般讨好令骅儿反感厌恶,良妃只是一笑,神情里分明的看不起,轻瞧莫妃。
悠然在宫中的人缘不太好,但她被皇帝宠幸的次数却频繁,良妃不久便起身告辞,悠然一副有话却不便说的模样,我也不急着催促,她话憋久了自然会说出来,我的这位妹妹可不能小瞧!
“姐姐,悠然能叫一声姐姐吗?您真是臣妾的姐姐吗?”莫悠然哭倒,晶莹炽热的泪水中有多少真情的成分?
“莫妃说的话,本宫不懂!你既是陛下的妃子,自然是本宫的妹妹,这宫里几十号妹妹,本宫难道要一个个的认去?”我自不会在身边安排一个炸弹,皇帝对莫悠然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只是单纯的肉欲吗?
莫悠然停止抽涕,不解的目光看着我,她心里肯定认定了我就是莫皓然,我冷了脸,大喝:“放肆!”
“莫妃贵为一宫主位,难道连尊卑都不晓?本宫念着是莫大人的义女,对你宽容,你若不分好歹,可不要怪本宫不念姐妹之情!”
莫悠然长吁一叹,“皇后恕罪,妹妹实在是思念姐姐心切,姐姐的声音和家姐的简直一样,皇太子和姐姐亲近,是妹妹愚昧,轻信鬼怪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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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妃岂不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本宫行的正,不怕鬼魅缠身,旁人怎样,本宫也顾不得”。
悠然脸一白,身子轻颤,慌张的起身,“妹妹告辞了!”
我看着莫悠然远去,她的心中始终存有野心,不然不会这么急巴巴的和我套近乎,急着和骅儿拉关系。
深宫的勾心斗角真叫人厌烦,好在今日阿秀进宫,我也可片刻与故人相聚。阿秀生的愈发美丽,只不知有无心上人。
阿秀拿了账本,跟我汇报账务,我看了后合上,阿秀被我看的不自在,“秦姐,干嘛这样看我?我脸怎么了?”
我呵呵笑起来,“阿秀,今年你也不小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说,看中谁了?”
阿秀脸红,半天壮着胆子坦白:“秦姐,这忙也只有你帮得,林默那人总是慢吞,不理睬女人。我也是实在无法,才厚颜说出来”。
“什么?”我怪叫,阿秀居然看上林默!
笑歇,忆起宫外的逍遥,不由黯然。“阿秀,你知道林默的底细吗?你爱的男人或许有一天会抛弃你,这样的男人你也要吗?林默外表冷淡,性子火热,他的身世连我也不清楚,或许还牵扯了二十几年前的一次大动荡,这些你都不怕吗?”
阿秀露出不顾一切,拼命的神情:“秦姐,以后的劫难我也认了,我爱这个男人,什么都难不住我,即便日后他伤我,我也认了!”
“他呢,爱你吗?男人娶妻不见得要多大理由,只要是个女人,男人一般不在乎情爱的,你若嫁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生不如死,知道吗?”时光久远会淹没爱念,阿秀有没想过,女人的不顾一切,受伤的最后只是她自己。
阿秀苦笑,“秦姐,我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