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请的管家。叫她白姨就可以了。黍说话关闭引擎,拔下车钥匙推门跳下了车:白姨,草草他们接来了。
小点声。外公还在睡呢。昨天夜里他看了一晚上的流星。怎么劝都不睡。现在正睡的香。哦,草草!外公这些天可没少念叨你。哎呀,姑娘。凉吗?来吧,都进屋吧。轻点,花花在楼上。你们先都呆在客厅里。
花花?落在后面的烟草问着黍。
外公的看门狼。黍从车后厢里拖出一个有内衬的塑料编制袋来。
我来。烟草说话扭头看正走上台阶的茉莉。被白姨牵着走的茉莉这时正好也回过头来看他。两人相视一笑。刺藤和板栗背着包提着箱子跟在茉莉的身后。
你拿这个。黍把一篮子蔬菜交到烟草手上,同时小声说:结婚了吗?
烟草脸一下子红了,忙摇了摇头。
别让她跑了。黍关上车门,弯腰提起卧倒在地上的编制袋。两个人走向前廊。清晨山里的凉气打在脸上冷冷的,吸进肺里沁人心脾。从下面山谷里传来溪流哗哗的流水声,让人总有走到崖边去看一眼的冲动。东升的朝阳把山峰烘托的奇峻迷人。
进屋后,烟草愣住了。客厅里站着刚进屋来的每个人。大家都仰头看着二楼上站着的花花。毛色黑白相间的花花是一头名符其实的狼。3年前,到山里徒步旅行的外公拣回了这头迷失在小径上的毛茸茸的幼小狼崽。如今,它已经长大到威风凛凛,又训练有素。
它很乖的。从不乱叫。夜里除外。
白姨,我把菜和猪肉放地窖里啊。黍打着招呼。
去吧。哎,草草,你先歇着。
没事,白姨。我先把这菜拿过去。
那先把包放下来。姑娘,先坐着休息。早饭都好了。一会儿就可以吃上嘴。你们两个小伙子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
跟着黍下到地窖里的烟草忍不住就问起白姨的事来。黍乐了:她是那样的。说起话来就没个停,忙起事情来没个完。你们要适应。她就是这盛坎的人。
哦。烟草看着地窖里丰富的物资储备,不断的点着头。心想若是能在这里平安度过塔敦仑人造成的动荡岁月就好了。一定要把茉莉完完整整的,好好生生的交还给绿豆芽老头。交回她爸爸手里。要让刺藤和板栗都能平安回到同胞身边。可一想到塔敦仑人的所作所为,烟草就又忧心忡忡起来。
你怎么了?
想心事。烟草说实话不吐实话。
黍以为他是在为女人的事烦恼,便冲他挤眼笑了笑。
客厅。茉莉还在看着二楼的花花。花花也看着她。藏身在茉莉手袋里的小黑鼠嗅到了恐怖的味道,紧张的蜷缩在笼子里。
哦。别看它了。外公不起床,它是不会下来的。来,洗脸漱口。我这就把早饭端出来。黍,一起来吃。
好。来了。
早餐后,楼上的外公还在熟睡着。白姨给花花喂食的时候,烟草四个送走了黍。看着利索的调转车头,一溜烟跑下山去的吉普车,烟草扩了扩胸,心里是跃跃欲试。
下次,你开。茉莉轻轻碰了他一下。
我还没拿驾照。看太阳升起来了。
这里的风景真美啊!我们到下面去玩玩吧。茉莉说话就循着青石板铺就的台阶跑了下去。
有危险的。烟草连忙跟了过去。刺藤示意板栗留下,自己则跟了下去。
什么危险?茉莉还是脚步不停。
要是山里下过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水头下来。洪水,知道吗?
知道。洪水猛兽。
你慢一点。黑黑你放好了吗?
放好了。在刺藤他们屋里。啊,我要下水。看着眼前潺潺流淌的清澈溪水,茉莉一屁股坐在了圆乎乎的大石头上,抬起脚脱起了鞋和袜子。
从屋里出来找孩子们的白姨见只有一个站在屋前的空地上,便问都哪里去了。板栗一指下面。白姨走到栏杆边,看到三个孩子在溪水边玩耍,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转身,她又回到屋里。再出来时,手里提着3个空桶。板栗立刻上来接过了两个。白姨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孩子们都下去了,正好帮着提两桶水上来。
青石台阶上,白姨的红色上衣煞是抢眼。小溪边不断传来茉莉悦耳的笑声,娇好的身影灵巧的晃动着,小手不断的撩起溪水泼洒烟草和刺藤。山坡上白色的小楼依偎着绿色的群山,静静凝望着山谷里欢快的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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