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树枝摇曳哗哗作响。星空被树冠边缘修饰的幽幂莫测。偶尔的一声鸟鸣传来,薄荷立刻竖起了耳朵。果然,不一会儿就又传来了第二声啾啼。薄荷闭上了眼,缓缓的低下头来。在他的想象中,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鸟儿扇动的翅膀上折射着的柔和星光。那些鸟儿,飞着飞着变成了雪博人。成群结队的雪博人悠闲的飞翔在星月如画的浅空。
咳。站在大树下的特工轻声的干咳了一声。
薄荷睁开了眼,知道回屋的时间到了。看着眼前亮晶晶的池塘,他想起了孩子们。对自己眼下的处境倒是无所谓的心情。脚下的泥土结实而柔软,行走间只传出轻微的沙沙声。从池塘边到大榆树下是一段向上的缓坡。敞开的大衣下摆在草丛上沾光不少。大树旁是一幢两层的木结构独立小楼。这就是所谓的安全屋。由于国会的调查尚无结论,同时还可能面临刑事指控。加之公众的激烈情绪,薄荷一时间成了朝不保夕的高危人物。联邦调查局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不得已将他安置在了远离华盛顿的新奥尔良。薄荷本人是不知道这间小屋的具体位置的。虽然他知道这里是新奥尔良。这片林子则大概在密西西比河的西岸。实际在新奥尔良,密西西比河的走向是蜿蜒着由西至东的。说在河的南边也是一个意思。
门廊上的灯亮着,台阶上粘着泥土。那是前天的雨水带来的副产品。算是旧岁送给新年的一份礼物吧。屋里比外面暖和。薄荷脱下大衣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子上。守在客厅的特工正在看电视。当好国王亨利的一记扣蓝得分,他叫好起来。
来看会儿球赛吧。见薄荷走近来,他说道。
好啊。薄荷坐到离窗口远些的单人沙发上。屋内所有的窗户都拉着窗帘遮的密密实实的。薄荷其实没心情看电视。他始终关心的还是地球的命运。近来,他能感觉到身边这些看守着自己的年轻特工态度上的变化。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很少有人简单的以为自己一个人能只手遮天了。这种情绪多少对他来讲是一种很好的精神安慰。至于实际的利用,他认为是不存在的。出面说出实情,指证总统知情,当然是某些人热望的事情。但是,薄荷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大敌当前,不是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说谎,是政治的一部分。没说过谎的人一定幼小。说谎应该算是生存必备的技能之一。长大后,那一个从不说谎的人是谁呢?不知道自己说过谎的人可能还是存在的。
眼前的3名特工是这个安全屋的内置保障。安全屋的隐秘性则是这个地点最强大的防卫。薄荷一直在慢慢的影响这些特工。他和这些身边的年轻人聊天。说到外星人的话题时,从不遮掩。每当这个时候,特工就即不提问,也不插话了,只是听。这样既不会违反纪律;又可以知道想知道的事情。在适当的时候,他们会主动给薄荷上咖啡或是茶水,以及点心。大家更多的用眼神交流。守则忽略了这个思想交流的渠道,大家于是便钻这个空子。
接连不断的惨祸,塔敦仑人令人发指的所谓通告,压迫着所有思维健全的人类。特工们也不例外。薄荷一直想透过这些特工向上传递自己的一些想法。但是,却一直没有什么任何回音。
搜一下台?薄荷试探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