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吗?茉莉说话回头瞄了刺藤和板栗一眼。两个人上下抖了抖翅膀。那意思是和茉莉的想法一样,冬眠是不会有这样的负作用的。茉莉的眼光里又闪现另一层含义。刺藤和板栗明白过来,可谁也不知道答案。是啊,雪博人的冬眠技术是不是会对地球人产生头疼这样的负作用就不得而知了。他苏醒的时候就比大家都慢半拍的。
也没什么事。你去吧。我和板栗在一起就是了。烟草摇了摇茉莉柔柔的小手。
跟板栗去做个检查吧。
不必麻烦了。
这也是例行的程序。不麻烦的。茉莉说这话时百感交集。事实上,还没有一个雪博人做了这个例行的身体检查。呆在只能持续7天的生存环境内,谁也没心情按常规去检查什么身体。大家现在急于寻求的是改变。尽快的过度到一个长期安定的生存环境是目前所有人最急切的愿望。非常时期的确也无常规可言。
那好吧。只是,我想先看看地球。从这里,透过舷窗看。烟草抑制不住的说。
可以。过会儿见。
再见。
看着匆匆离去的茉莉,烟草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胸前挂着的项链。
透过舷窗,烟草看见了在漆黑中飞行的故乡之星。多美啊!又是多么的悬乎!烟草张大嘴,瞪直了眼睛。穹形的蓝色海洋玻璃一样反射着耀眼的阳光,白色的云层低垂在浅空,彩色的大地上淡淡的印着它那充满诗意的影子。从陆地轮廓上,烟草依稀认出刚刚进入视野的正是非洲大陆。他激动的感觉到了自己心的跳动。哎!黑了。啊!慢慢的,烟草明白过来。地球在自转,避难所也在轨道上绕地球飞旋,这是到了地影里了。澳洲大陆上的灯光犹如闪闪的萤火,又仿佛是无数会说话的眼睛。南太平洋上空的闪电无声无息的明灭着,那样的不可琢磨,令人不知所措。那黑寂中的闪烁,透露出天空的厚度,暗示着幽秘云层中的诡异。这真的是我的故乡之星了。地球真的是个球啊!亚洲在哪里?他寻时,却发现了正在下面低轨道上运行的航灯点点舷窗明亮的国际空间站。刚才怎么没注意这个枝枝杈杈的庞然大物?他奇怪着,目光游移中瞟见了远方弹珠样晶莹的月亮。这让他兴奋的超过了极限,直想凑近些好再看清楚一点。结果,嘣的一声,头撞到了舷窗上。
这可把板栗逗的够呛。他想笑,但是却又笑不起来。因为目前的处境,实在跟在坟墓里差不太多。不过,板栗的嘴还是条件反射的噘了一点起来。生命之间永远存在某种共同的东西。不需要语言,不需要智慧就可以沟通,相互间了解。板栗见烟草那痴迷的样子,不忍打扰。他知道再过一会儿,避难所就会飞出地影。那一刻,烟草会看见日出,看见这个星系的能量之源太阳。那在白昼里被忽视的,一定会在黑夜过后倍受瞩目。看着守住舷窗专心致志瞧个不够的地球少年。板栗想起了自己的故乡之星。离开故乡时自己也是个懵懂少年。而现如今,正值盛年却命悬一线流落到这荒僻星系,不知所终。但愿这里的原住民能如这个少年一样,和我们雪博人结为朋友。想到这里,他的翅膀下意识的抖动了一下。
虽然头上撞起个包来,烟草的兴致却丝毫未减。也就是在即将可以看到日出的时候,他大肠里的垃圾,膀胱里的尿快挤爆了。哎嘿,不行。烟草连忙转身飘向板栗,冲口问道:
厕所在哪里?
板栗听不懂啊。烟草明白过来,更急了。忙忙的做手势,一脸苦不堪言的怪象。板栗顿悟。牵起他的腕子,扇动翅膀带他直奔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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