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月色清亮幽远。忽一阵微风,吹散浮云、荡碎银牙。坐在路边长椅上的男人深吸一口气,抬头仰望夜空,那里云朵还在,月牙依旧。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他低头垂下眼帘,只盯住小路上镶嵌的那些边缘闪烁的鹅卵石看。
天都快亮了,还是回去睡吧。
走近来的紫罗兰见薄荷并不答话,心知一时劝他不回去,便也在长椅上坐下来。从塔敦仑人的北美基地归来之后,他就常常夜不安寐,半夜醒来。而每当此时,他都会想起那个劝自己去塔敦仑基地的人。就好象今夜,这个人果然也是睡不着的。
发什么呆?
哦。薄荷支吾了一声,扭头瞟了两眼随紫罗兰来的特工,心绪愈发茫然。总理官邸那亮着灯光的窗口在深夜里显得格外醒目。
见薄荷不再说话。紫罗兰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向后一倒舒坦的靠在了椅背上。夜色下的格里芬湖波光飘渺,植物茂密的小岛犹如悬浮在水面上。水里的鱼看着或者也像那天我仰面见到塔敦仑人的飞船吧。隐约传来阵阵警笛,寻声望去,皇家医院方向一片火光,紫罗兰呼的一下子从长椅上站起,疾步走过鹅卵石小道,直奔到湖岸边才停下。
应该是在中心广场。薄荷吸了下鼻子,湖水的味道令人遐想。
火光映的真远啊。哎,我们的薄荷又回到现实中来了。
我还是不愿相信。
薄荷仰面看向天上的月亮,实在难以相信塔敦仑人正盘踞在那里,空中除了塔敦仑人的战舰连一颗人类的卫星都没有,甚至连地上,人都呆不下去了,塔敦仑人的战机、人形机甲肆意杀戮,人们自己也不停的自相残杀。他的视线掠过黑山的剪影,滑过湖面落在了身边紫罗兰的脸上。
怎么了?
它的确不碍事吗?
你说这个。紫罗兰抬手摸了摸鼻翼上塔敦仑人给安的呼吸器扣脚:确实还好。
快一个月了。
嗯,还好,没什么不良反应。只是市民对我这个总理,对这个政府不良反应的厉害。看这些骚乱的市民,你仍然认为放逐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