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了。我就奇怪了,谁会注意到禁闭的窗口上有这样一个缝隙。你们是我拳参的恩人。
将军!芝麻景仰将军,万死不辞。事发突然,芝麻行事莽撞!此刻后怕万分。请将军治罪!芝麻双手紧贴裤缝,挺胸站的笔直。
后怕什么?拳参瞪大了眼,诧异的问。
一边的紫叶被这一惊一乍吓的脸色发白。方才看见芝麻平安归来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芝麻高昂着头,视线越过将军的头顶,大声说:我擅自击毙长官。请将军治罪。
哈!好样的!难怪能让日本人也敬畏三分。好样的。你临机果断。不单无罪,还要嘉奖。回到武汉,就留在我身边吧。
是,将军。
紫叶,你送中尉到隔壁。叫玉医生来先给中尉看。这边有需要,我会派人去叫你。你安心照看他。
是。将军。紫叶敬礼,心里好不喜悦。
隔壁警卫室空无一人。芝麻在门边的一张床上顺势躺下,只觉得左臂整个的有点木了,眼中金星直冒,口干舌燥,浑身发软。紫叶不敢耽搁,见芝麻躺下,立刻出门去找医生。芝麻独自躺在床上,一个劲只想睡。可左肩上的枪伤却疼的他睡不着。命中注定的一劫啊。他咽了一口唾沫。昨晚上好悬没被炸飞了。今天夜里总算是还了愿,给枪子钻了个窟窿。萝卜死的真是残呀。可不死又能怎么样呢?跟着将军?做梦都没想过的事。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回家,找到烟草,一起保护来自雪博的茉莉。如果有什么能阻止塔敦仑人,那一定是雪博人。这地上的人只知道自相残杀。想到这里,他一颗烦躁的心终于宁静下来。人活着就必须时刻寻找生命的意义。他合上双眼,在困乏虚弱的摇晃下睡着了。
当一阵剧痛从肩膀上传来时,他猛然醒来。正好扎在痛点上了。带着口罩的麻醉师笑着说,很快的拔下了针。
小问题。贯通伤。消毒,缝合后会很快好的。玉医生一边实施手术,一边和中尉说。
芝麻能从口罩上面那一双眼睛里看到令人安慰的笑意。他眨巴着眼,任由医生处理着自己的伤口。手术完,包扎好后,玉医生离开了。紫叶有点不放心的跟上来。
没伤到肺。没事的。玉医生轻声安慰着紫叶。对这个徐州的小姑娘,他是比较喜欢的。
船上短暂的交火,死了7个人,伤了23个,失踪1人,估计是掉江里了。老玉对伤员一视同仁。对将军特别命令优先处置的对象也是一样。医生就是治死扶伤。至于其他的,实在是顾不过来啊。船上除了死者,伤员,其他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值守着。两艘船都实行严格的声光管制,在滔滔江面上闷声逆流而上。战车上的机炮已经旋转过来对准了船舷外的江面。手握轻重武器的官兵隐蔽的层层密布两舷。黎明前的黑暗在江面和两岸连绵的浅影上抹上了令人牙痒的潮气。突然间,东方的天际似乎冒出了亿万细密如黄米粒的肥皂泡,又迅疾凭空破碎放出一片飘渺惨淡的白光。
破晓时分,船行至九江水域。灯光通明的九江港上,能看到好似欢迎的人群。江面上,巡逻艇希望可以引导将军的两船编队进港。
冲过去。已来到驾驶舱的拳参下达了命令。
水面上的巡逻艇,还有岸上潜伏的部队终于未发一弹,目送着将军的两船编队从江面上航去。
警卫室里,一直盯着紫叶看的芝麻再也撑不住了。他笑着,眨巴着眼,总算是屈服在了梦神的法仗前,合上眼睡着了。紫叶轻轻掖紧了盖在芝麻身上的被角。她心满意足的笑着,心想着,只要一听到枪炮声,这家伙准能立马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