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麟挣扎着大骂:“贱人休要胡说!我和昭贵妃并无干系!你这贱人一向与昭贵妃不合,今日竟然如此诬陷太妃和昭贵妃。明明是你与我有染……”
“是你在胡说!进宫前我听见父亲和姑姑密谈,姑姑说她嫁于先皇数载,一直未曾生育,为了母凭子贵留下龙种,让父亲设法把你弄进宫来和你私通!后来你和太妃生下了昭明,昭明是你的女儿……”
“贱人,我杀了你……”符麟两眼喷火,若不是被点了穴道,此刻一定会冲上来把乔贤妃撕成碎片。夜歌冷眼看着他们互相叫骂。待到他们骂累了,才对阿春道:“把他们带到地牢去,好好看守,以防有人杀人灭口。”
“奴婢明白。”阿春打开门,叫来侍卫押着他们出去了。玉泉宫总管脸色煞白,两脚不住的哆嗦。夜歌横了他一眼:“你怎么怕成这样?”
“奴才、奴才……”他两眼一翻,竟然吓得晕了过去。夜歌站起身边往外走边道:“玉泉宫所有宫女太监一并关押起来,严加看管。”
阿春立刻吩咐了几声,立刻有侍卫把玉泉宫中上下二十几人纷纷押往宫中地牢。夜歌冷眼看着她,只觉她办事利落,说话也很有分量,想来她在宫中是有些地位的,跟在自己身边倒有些委屈了。
辰时未到,夜歌一行回到栖凤宫。一路上只觉气氛沉闷,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看来玉泉宫发生的事,十有八九夜歌端坐在正殿中,有几个胆大的妃子派了宫人来打听消息,全被夜歌叫人扣了起来。时近隆冬,殿中新燃上了一只火盆,沉香炭散发着阵阵清香。一个小太监手提檀香木碳桶殷勤的来添碳,只见他小心的用钳子夹起一小块碳放进火盆,一股奇异的香味慢慢散发开来。夜歌大叫:“闭气!”阿春慌忙扶着夜歌往殿外走,那小太监突然从背后发力,阿春已经吸入了一些香气,只觉浑身无力,背后小太监袭来她是知道的,奈何发不得力。一咬牙,她一把拉过夜歌,预备自己受了那一掌。电光火石间,只听得一声惨叫,阿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厉邢匆匆来到正德殿外,挥手找来守门太监悄悄说了几句话,那太监急急往里奔去。不多会儿里面上朝的文武百官退了出来,接着君非凡也疾步走出。厉邢跪下回了几句话,君非凡神色凝重的点头:“先带人把太妃和昭贵妃的寝宫守住,不许任何人进出。地牢那边也派重兵把守!”
“皇上……”费亦尘突然赶至,脸色煞白:“不好了!栖凤宫出事了!”
“怎么了?”君非凡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费亦尘的前襟:“什么事?快说!”
“栖凤宫中宫女太监死伤无数,皇后和阿春不知去向!”话音未落,君非凡身影已在数丈外:“关闭宫门!城门也全部关闭,任何人都不许离开贺州城!”
阿春悠悠醒来,只觉头晕脑胀的几欲呕吐。勉强睁开眼睛,只见顶上是高高的房梁,两扇窗子被钉死了,门紧闭着。房间不大,昏暗的光线下很是破旧,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四下看了一眼,只见夜歌正靠坐在右首,冷冷的看着自己。她吃了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
“躺着吧。你的毒还未解。”夜歌抬手扔过来一颗药丸:“吃了它!”
阿春依言吃下药丸,稍稍动了动身子。记得自己晕倒前有个小太监仿佛打了他一掌,此刻背上却没有一点痛感。夜歌站起身:“那个太监并未打到你。”
“咦?有人救了我们?”阿春问了一句,马上又住了嘴。若真有人救了她们,怎么还会在这种地方?
沉默了一阵,夜歌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人来了,先弄清他们的目的再说,千万不要反抗。”
阿春不解的看着夜歌,只听得门锁一响,门打开了。外面的光线射了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因为背光,并不能看清他的脸。阿春站了起来,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毒已经解了,因为夜歌说了不要反抗,她还是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门口的身影走了进来,夜歌眯起眼睛打量着他:只见这人身高大概有一米九的样子,头发随便在脑后扎了一束。剑眉朗目的倒也不难看,就是一条长长的疤痕自左眼角至下巴中间斜斜的划过,看上去有些狰狞。一身灰色长袍裹住他精壮的身体,腰上斜斜挂着一把奇怪的短剑。
“你就是凤夜歌?”男子盯着夜歌问道。
“你是谁?”阿春不动声色的上前把夜歌护在身后。
“你这丫头倒是护主!”男子有些钦佩的上前一步:“在下御风烈,多有得罪了!”
夜歌浅浅一笑:“我就是凤夜歌,找我有事吗?”
“你不怕?”御风烈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怕什么?你吗?”夜歌轻笑:“你大费周章的请我到这来,一定是有你的目的。在你的目的没达成之前我是断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聪明!”御风烈看了眼阿春:“此事本就与你无关,若不是情势所逼也不会把你一并带来。等我们出了城,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我不走,我要和皇后在一起!”阿春双手握拳,预备攻其不备。夜歌轻按住她,柔声问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既然救了我们又为何要带我们出城?”
御风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冒险进宫是为了救人?其实我原本也是去‘请’你的,正好遇上有人要杀你,顺便救了你而已。”
“原来是你救了我们,多谢了。”阿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皇后惹的仇家够厉害啊!栖凤宫中上下死伤无数,那些人根本是杀人灭口去的!”御风烈惋惜的摇头。
阿春脸色发白:“栖凤宫中的宫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