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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好像很开心。”她从来不知道爷爷有一个好嗓子，唱起歌来，劲头那么足。
几个月的时间，他的脸色好了许多，腰也没那么躬了。
“是啊，他常念叨，享了孙女的福啊！！”
姜芽失笑。老人聚在一起，除了怀念过去，便是显摆自己家的孩子。她显然是爷爷显摆的内容之一……而这些战友自然也是了解一些他家的情况的。
有的时候，她也庆幸。幸好她来了。不然，爷爷该怎么办啊！！
一首歌结束，排练的人散了。爷爷过来，有些气喘。看到姜芽，立刻就笑开了。
“芽儿来啦？”
“爷爷。”
两人一起回爷爷的住处，宿舍一零三，里面住了四个人。当时选这间的时候，爷爷说人多热闹。她却知是知因为四人间便宜……虽然住在疗养院里，但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做的。吃的是食堂，穿的却是除了一套疗养服外，其他全是自已家带的。衣服可以花钱洗，也可以自己洗。
爷爷的衣服全是自己洗。姜芽让他留着，她每星期过来洗。但爷爷从来不留的……今天天气不错，她替爷爷的将被褥拎出去晒，铺盖能拆洗的全都洗了。
其他人都说爷爷好福气，爷爷也笑，只是笑着笑着就忍不住落泪。他的孙女跟着他，受罪了啊！！
晚会其实是下午开始的，表演者就是院里的老人和护工，院长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很瘦，干瘦干瘦的，但很和气，见谁都笑。爷爷说，院长是好人！！
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摆上点心水果，当然，为了照顾老人的口味，还有些热粥放在一边，让他们随时取用。
也有一些家属来，但不多。姜芽数了数，一共只有八个家属。老人们尽力的开心，但有些看到那些家属所在时，眼里总还有些落寞的。
晚会结束，姜芽住在疗养里的招待楼里，一个晚上二十块钱。姜芽在爷爷的宿舍里待到十点，远远的超过爷爷平时睡觉的时间，才回了住的地方。
第1卷第31节：不是一个人（三）
不是一个人（三）
第二天，又寸步不离爷爷左右。旁人都羡慕的看着他们，爷爷偷偷问她，“芽儿，是不是有啥事？”
她知道，她表现的太过了些。她只是笑，说没事。的确是没事，就是害怕了，寂寞了！！
当天傍晚，她回家，当天晚上便出去练摊去了。夜市里，她占了一个不到两平米的地方，摆着一些小物件，都是一些便宜的手工饰品，最贵不过十块二十，便宜的一两块的也有。
不过，这些本钱更便宜，都是她自己批发各种珠子穿的……只是卖个新奇。
她的生意还不错，至少只靠着每天晚上的练摊，让她足够生活。而银行卡里每个月打的钱，除了支付爷爷的那一部钱外，她一分都没花。
“姜芽，你这两天怎么没来？”隔壁摊位的一个卖袜子的大姐一看到她，立刻就来打招呼。她有个女儿，才六岁，整天在边上玩。有一天晚上，小姑娘跑得远了，是她帮着找回来的。于是，两人便从陌生人以飞快的速度产生了革命友情。
“陪爷爷去了。”将油布摆好，东西一件件放好，再把那台特别亮的充电台灯摆好。“婷婷，来姐姐这。”
婷婷就是她的女儿，没有父亲。她们母女俩的日子比她更不好过，婷婷六岁了，却还没上学。每天晚上，就她趁着空闲教她认些字。这也是她们关系能延续下来的根本原因。
“姐姐，你上次教的字，我全会了，这是我写的。”婷婷很懂事，从自己的一个手缝的小包包里掏出个本字。上面是用铅笔认认真真写的字。
“婷婷真乖，写的很棒。”好好的夸了一遍，又另外写了十五个字，将其一一解释清楚……她没有从拼音开始系统的教她，而是直接从字，带着拼音。也不是从一二三开始，而是从婷婷自己的名字，周围常见的一些物事名称开始。婷婷很聪明，学的很快……
这一偶小天地还是颇为引人注意的，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一个在夜市如此热闹的场景里却专心学习的孩童。不管是哪一个都极易让人关注。
或者是好奇，或者只是看热闹，更有些自称文艺的人会想着这其中定是什么凄惨又悲悯的故事，当然，也有人看她们全都是弱势群体，想要欺负一番……不管怎么样，她们吸引了很多人。
而人多表示她们的生意不坏……所以，她们的生意总是不坏！！
等到夜市结束，姜芽一如以往，东西卖出去一多半，婷婷妈也差不多。
两人都是敞亮人，相视一笑，各自收拾东西回家。并约定明天继续……一举三得，大家都得利。她们本就是为生活所迫之人，自然不会追寻什么清高。
两人回来的路线是一致的，只是以往，姜芽走路，而她们母女骑走。不过今天，姜芽也骑车了。
“咦，你买车了？”
“恩。”
于是，因为这一问，她在跟婷婷母女分开之后，在路过某个公共电话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便停了下来。
不知道许千帆的号码，她只接拔给常青风。
第1卷第32节：碰上劫道的了（一）
碰上劫道的了（一）
“哟，难得啊，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常青风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意外，还有些好奇。
“许千帆离开青花县了，你知道吧？”
“对，我知道。”
姜芽稍微扭捏了两秒钟，便继续问道：“他没事吧？”
“我说芽儿，你也太伤我的心了。好歹我们也认识了这么久了，你从来都没问过我有没事，他才去两天，你就为他打了两回电话给我，还这么关心他……我太伤心了！！”
姜芽无声的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为这人打了两次电话，第一次是因为在车站没等到人，至于这一次……她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像叔叔爸爸像那个人一样……
面对常青风的调侃，她无言以对。实话不能说，假话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