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幽戈,我一刻也不敢稍停地拼命往回赶着,自从翻出莲儿给我的玉章,我就被一种隐隐的不安包围着。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刺激着每一根神经,让我紧绷着,不得不回去看看穆赫大叔他们。
左手慢慢覆在那只重新戴回去,在右手中指上的水月戒,一时间感触良多……
内心纷乱的我没留意到身后不寻常的异流,等我察觉时,一抹矫健的身影犹如展翅的雄鹰般从天而降般落在我的身后,我的背抵在了一个温热厚实的胸膛上,整个人都被圈在了那抹独特的气息里。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离开了。”持缰的右手连同手上的缰绳都紧紧地被包在了他的手里,腰身被一只有力臂膀圈住,迫使我不得不依靠在他的怀里。
心里的某一角轰然崩塌了,泄洪般汹涌而出的是压抑的激动,是兴奋,是惊慌、是难以置信,更是言语无可表达的感动……
左手激动的抓住腰间的属于他的守护,不敢回头,不敢面对,只能透过手心的温热确定那确实的存在……即使曾千千万万次在梦中在心底呼喊过、祈求过他的身影,他的到来,但此刻,我却怯弱了,我怕,怕转身看到的不是他,怕这只是我的思忆所造就的幻觉。
豆大的滚烫一滴一滴溢出眼眶,泪,迷蒙了我的视线,心里千寻万想不知已有多少,仍是不敢开口,唯有懦弱的逃避在这些泪水之后。
“唉……你究竟还要怎么折磨我才够呢?”他缓缓勒住了马,止住了幽戈飞驰的步伐,被我握住的手无法抽出,他索性放掉手中的缰绳,任幽戈缓步而行。
他略感粗糙的指腹一如以往地轻柔,替我拭去夺眶的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脑子涨涨的,热烘烘的,只能不断重复着此刻占满心底唯一的一句,释放心中对他的无限的歉意与愧疚。
越是说越是难言心中的激动,到最后我几乎泣不成声了,还打着嗝,我想我这时肯定不是一个狼狈了得!
耳边若有似无的传来他的一声低叹,我只感觉下巴被轻柔却坚定地牵制住,压向他的方向。
朦胧间,他的脸变得不太真切,唇上却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温热、他的柔软、他的霸道狂炽。
他的舌细细绘着我的唇,轻叩着我的贝齿,然后霸道的长驱直入在我的唇舌间攻城略地,一步步点燃了无数火点,烧成了连绵大火燃着我的理智,让我不顾一切地追随他,感受他。
这一刻,我忘了所有困扰着我的一切,即使生命只剩下这最后一刻又何妨,只要有他在有他相陪,刹那也是永恒。
直到几乎将肺里的空气都消干殆尽,他才稍稍松开,只是恋恋不舍的在我的唇上浅闻着,温存着彼此的气息。
整个背都陷入了他的怀里,身后越渐升高的体温炽炽烧灼着,连带的我的全身都感染上他的激烈,良久良久,我们都没再说一句,只任由晚风吹着……
“扑哧~~”终于,眷恋的眸绽放出美丽的笑意,我瑟瑟的颤着肩,更加偎进他的怀里。
他以指背在我的鼻子上一刮,
“笑什么?”他问,声音略带沙哑,性感而诱人。
“笑咱们兄弟居然如此抛却世俗,轰轰烈烈来一段惊世姻……嗯!”话尾来尚不及收音,未尽之语被他吞噬在唇齿之间,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啃咬着我的唇,又痒又疼的感觉酥麻了我的所有神经,直到他放开,我还处于懵懂之间。
身后的人的确是那张属于萧逸尘的脸,萧逸尘的服饰……可是我却知道,他是沈暄,他的心是沈暄,一直守护着我的沈暄!
我的身体比我的心更早认出了他,怪不得一直以来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将‘他俩’的身影重叠。
看他好气又好笑的瞅着我,然后变法术似的一手掀开那薄薄的精致得栩栩如生的面具,面具下的赫然就是那张我日思夜想的脸。
“既然你看的是萧逸尘,怎会容我如此唐突,莫非你的心里也有了萧逸尘么?”他似笑非笑的言语一下下微微刺痛了我的心,来不及深思他话里的真假,泪已先夺眶而出,一滴两滴,滴滴落下。
腰上一紧,尚来不及呼声,我整个人已被沈大哥横包于身前,让我看清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温柔的神情。
“爱哭鬼,你懂得心痛,又怎么可以忽视我的心痛。当你离开,当你毅然下药抹去我的记忆,可知我的心又会有多痛,又可知为了寻你我有多疯狂?”他的眼神专注、执着,死死胶驻在我的心底,仿佛要将我看穿,要把他的情深深投进我的心底。
“对不起……”千言万语,我都无法推卸我的自私,我的懦弱。张手环上他精瘦的腰,紧紧抱住,把脸也埋在他的心窝处,试图掩饰我的泪。
“义父都跟我说了,他把你的链坠和药瓶都交给了我。”原来,是疯魔头没守住,可是我却一点都不生他的气,反而感谢他,感谢他的‘鸡婆’。
“那你……知道了?”我问,从来没有过的紧张让我的身体本能地紧绷着,我希望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却也明白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出乎意料的,他只是点点头,却没再追讨下去。反而轻松的带开了话题。
“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感觉到他重新捞回缰绳的动作,我更抱紧了些。
“在堤上,你忽然抱我,让我无意间发现你的身上有坠子里的药所散发的气味……可是当时我的心很乱,也不敢确定。直到……”悄声抬头瞄了瞄,撞进他深邃的眸,像被吸引般,再也收不回我的视线。
“直到我追上来,没受你下的药的影响,你就确定了。”他接下去,低头又吻了下我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