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决定好了要离开,但内心还是有些不舍的。
一路走来,被保护着的我想来还是很幸运的,幸福的。
大哥二哥都是我意想不到的惊喜,或许在那之前有过误会,以及小摩擦,可是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足以盖过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唉,这一走,要再相见或许已是遥遥无期……
“三弟,扎营的地方决定了,你们可以先下来走走,今晚我们就在这边休息一宿。”二哥在窗边敲了下,并未掀起布帘。
是顾忌车里的宝嘉和魅儿吧――真看不出来这时的他居然是那晚河边的‘登徒子’,我不觉笑了出来。
“萧公子稍等,我们这就来。”魅儿瞧瞧我,应道。
“下去吧,坐了一天了,骨头都硬了。”我说,不理会她们探问的眼光。
我首先掀帘而出,才刚一站稳,二哥的身影已至身后,着实吓了我一跳。
“吖!干嘛吓人!”拍着胸口,我有点恼。
“来,先上药。”他不理我的瞪视,又对探出身来的魅儿说“麻烦魅儿姑娘拿一下三弟的药包。”
“哦,好。”一溜烟又钻进车厢,等宝嘉下来了,又一会才见她提着我的布包让宝嘉扶着下了车。
“萧公子,尧的伤我可以……”宝嘉伸手想拿魅儿手里的药包,却在差一点触及的时候,只觉眼前一晃,药已落入二哥手里。
“不劳姑娘,还是由我来吧。”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然,一时间宝嘉和魅儿都被他不行于色的气势怔了下,在她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叹着气被某人押走了。
笨啊,这两个丫头平时的伶牙俐齿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管用了呢?
唉……
“来,坐这。”挑了块比较光滑平坦的大石块,我被‘下令’。
又是一场苦仗!
我暗想……
自从那次在穆赫大叔家二哥替我包扎过一次后,这些天来每天他都准时过来‘报到’,一到达落脚的地方,他肯定第一时间做的就是押着我上药。
这样体贴的二哥的确是有令女孩子动心的魅力……喝!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有瞄了下他低着头专注的神情,抿了下唇,夕阳照耀下朦胧的他的轮廓让我又一次把他与沈大哥的脸重叠了……
苦笑了下,艰辛的甩开头逼自己不去想。
手上的上已经越渐愈合。
不得不说,我的伤的确好的比以前快多了,因为这个家伙下手比我狠得多!
每次都折腾的我死去活来的,不把毒素全积压出来誓不罢休,一定要见到纯纯的鲜血他才会下药包扎,正因如此,每天每天我都不厌其烦的要求宝嘉跟他抢抢,看能不能把这工作落回宝嘉身上。
可是那丫头不争气啊……
“咦!痛!”几乎是银牙咬碎,我才克制得住放生大喊的冲动。
他下刀快准狠,每次都能划中前一次的伤处,比起以前我自己来,的确让伤口看上去没那么惨――相对而言吧。
可是红肿的掌心还是有点惨不忍睹的,有时,我会尽量把目光放远,直到他弄好为止。
这一看,令我着迷了。
远处的山、远处的林、远处的水……一切一切都被伏落在连绵山脉上的一轮夕阳照的赤红一片,红与黑的对照何其壮观慑人,天地间似乎一切都只剩这两种颜色,所有的一切都被涵括,只有彼此依然。
如果这就是永恒,是不是我也能化作这其中,即使不在了,但在着天地日夜交接的一刻,在这红黑容融的一瞬以他同在。
“啊!”手掌上的骤痛唤醒我远去的深思。
“满目山河空望远,三弟不懂这其中道理吗?”二哥的声音不重不轻,却恰恰敲中了了心中的某处。
他!他、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