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陆尧好不好？”
果然，趁早说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了。
“嗯！”我微笑着回视着她。
虽然我这个也是假名，但名字只是代号，重要的还是心……
“那个，陆尧你怎么会跟他们一起上路来这里呢？”话夹子一打开，莲儿好像已经没芥蒂的靠着我坐着，挽着我的手亲热的问道。
或许是因为知道我也是女的，所以比‘喜欢’我的时候更亲近了些，显然她是个对外面的世界是充满期待和幻想的孩子啊。
我理解的笑了笑。
“为了……救自己。”兴许是我的语气太轻描淡写，她愣了下后就嗔道
“人家说真的啦！”
“我不像认真的吗？好吧，那换个说法，我离开，是为了与我所喜欢的那个人可以在一起更久的时间。”
“咦，真的！那，那个人呢？他在你的家乡等你吗？”她显然是对‘喜欢’这两个字感兴趣吧……
“等啊，是吧，他应该在等我的吧……”可是，他不记得我了啊。
“应该，难道陆尧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吗？”
“呵呵，他不是喜欢我，是爱我！很了不起吧，是比喜欢更多的哦……”我说，带着点骄傲――以及感伤。
所以他的付出远比我多，受的伤更多。
“更多啊……那你呢，你不是说你喜欢的吗？陆尧自私哦，这样不行的！”她叉着腰教训起我来了。这丫头，她真的懂吗？
不过她还真是说对了一点――我，真的很自私！
“他，如果有朝一日记起我，或许也会这么想吧……”我有点失神的低喃。
“你说什么？陆尧，你太小声了啦，再说一次嘛。”小丫头，人小鬼大！
“莲儿有听过这首诗吗――式微式微，胡不归？”我笑说。
心里淡淡的压抑淡淡的酸涩随着这七个字漫漫的溢上嘴角，突然觉得――原来，笑也是有重量的啊。
“没听过，是谁写的啊？好奇怪哦……”嘟哝着嘴，莲儿侧着头看着我。
“不知道啊，这是一首很久很久以前的诗了，久到连作者都不可考了……”我抬高着头，看着漫天的星斗，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你还说，我还真怀疑是陆尧你自己编的呢……”她双手撑着下巴，也学我看着漫天的星。
“呵呵，或者吧。”或者，已经没有人盼着我回去了……
眨眨眼中的雾气，我掀起笑，隔断我的胡思乱想。
“爷爷叫我读过好多的诗，都没有你说的这首……”
“傻丫头，那是《诗经》里的诗，以你的资质，就算到我死的那天也教不会你！”穆赫大叔突然从暗处走出来，吓了我一大跳！
呼，江湖，无处不江湖啊……
“穆赫大叔。”我点点头。
他的步声很浅，也是个练武的人吧。
对上他好像永远也睁不太开的眼，那松垂的眼帘恰恰挡住了我探究的视线。
“丫头，你先回去睡吧，客人们我都安排好了，你先回炕上，可别冷着了。”
“哦……陆尧，晚安啦。”看她两步一回头的，我也笑笑跟她挥挥手。
终于，院子里只剩我俩了。
我看向笑得依旧和气的穆赫大叔。
“大叔有事找我吗？”
看他特意支使开莲儿，我就知道他是来找我的。
可为什么呢？
“娃儿不认得我啦，当年在齐云山见到你的时候，你比莲儿还小了呢，现在倒出落得……如此特别！特别……”
自动忽略他最后的话，我的重点只放在――
“齐云山？！”这个人，我有在师傅那见过？
“怎么，不记得了？呵呵，也难怪，当年我在的时候你也不一定是清醒着的。还记得你九岁第一次毒发的时候吗？那次我受你师傅之托，带蜀克草去给你……想想，那次我也以为你救不回来的了，没想到……”他应该是为我庆幸的吧？可是怎么总觉他的语气好像不止这样。
“嗯，谢谢前辈救命之恩，那次我醒来后就已经不见了前辈的踪影，怪老头又什么都没说，所以……”我就知道，怎么老头有办法分身去拿蜀克草，原来是假了他人之手。
不过，能将蜀克草保住它的效用超过三天运到齐云山，这位老前辈纵使轻功不怎样，内力也绝对是惊人的！
“别前辈前辈的，我早已不问江湖事，只想好好跟莲儿在这里平静度日……倒是你，你是来找你师父的吧。”他用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
“对。”我也干脆，可能他会知道师傅在那也不一定。
“呀，你可别指望我，你师傅的脾性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行踪不定，加上……”什么？
他未尽之语让我好奇。
“唉，丫头，这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其实这事与你也没什么关联，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答应过不说的……”看我不语，他摆摆手说“别这样，我知道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解你身上的毒，其他事你就先放一边吧……刚才你不是对莲儿说，你有个心上人在等你吗？所以，丫头，你还是先要保住这条命才是！”他忽然凝重起来。
“不过说起来……”他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你的毒比我们当初预期的发作得更快了，你手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丫头，苦吧。”他也知道我的愈合力比以前更差了，这个老前辈也懂医？不，只是因为他的内力深厚，所以才能察觉到我体内的异常。有什么在我脑中闪过，却被他淡淡的一句问话哽住了。
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