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却也不在意,轻轻的点了点头,继续喝茶,自言自语道:“也是,喝茶,好香的茶!”
一时之间殿中气氛略显尴尬,鸿钧老祖只顾着闭目以暇,玄冥天尊亦是光顾着喝茶,两人皆不言语。
玄冥喝完杯中之茶,又招手示意昊天、瑶池上前来。二人望了鸿钧一眼,不见鸿钧有任何表示,遂走至玄冥跟前。却听玄冥说道:“上古时期,洪荒有一仙山。山中有一修士,尚有一仙童,师徒二人在漫长洪荒之中体道修心,相与为伴。岁月悠长,不知年岁。一日,师徒二人皆道心开发,于梦中悟道。梦中大道传讯。道者,天地玄黄,长期年享。两人固然修道,然相与为伴,未曾体悟红尘四痛,未曾参透人生七欲,故不得证道。大梦初醒,师徒二人相互印证梦中大道。仙师宅心慎重,不欲出行,便留于仙山之中继续悟道。童子却是雄心勃发,意欲入红尘体验四痛七欲,遂下山修行。修行无岁月,转眼千年逝。仙师于仙山之中,生活却是一成不变,每日端坐法坛,静咏黄庭,千年于一日。但得道心似水,波澜不惊,仙师悟道。再说童子于红尘之中,便尝人生之生老病死四痛,目睹人心之爱恨痴贪七欲,满心疲惫。但得道心如铁,冰霜不侵,童子悟道。童子悟道后,回仙山看望仙师,却见仙师亦悟道。然童子风霜扑面,满目沧桑,仙师依然颜发清朗,宛如当年。童子不解,遂问道:‘仙师,你不曾入世修行,如何悟道?’仙师不答,反问道:‘你入世修行,又如何悟道?’童子答曰:‘亲历人生四痛,又睹人心七欲,待道心似铁,遂放下一切,参透红尘,始悟道!’仙师笑道:‘吾如山中,端坐法坛,静咏黄庭,千年一日,不曾体味人生四痛,亦不曾看透红尘七欲,亦悟道!’童子不明。仙师笑曰:‘你身入红尘。亲历四痛七欲,然后放下,轮回之中,始悟道。吾于山中,却无四痛七欲,何须放下,是亦悟道’。后有诗赞童子曰:‘身历人生四痛,看穿七欲轮台。抛却我心诸念,难染凡世尘埃’。又有诗赞仙师曰:‘身无人生四痛,难见七欲轮台。何须抛却诸念,道心正如雪白。’你等且说,是仙师之无我之道高明,还是童子之放下之道高明?”
两人却不能言。玄冥见状,遂闭目以暇。却见鸿钧忽地睁开空洞的双眼,说道:“昊天,瑶池,你等且过来!”
昊天瑶池二人依鸿钧之言,于鸿钧身前坐下,却听鸿钧说道:“那仙师与童子又于山中悟道。一日,仙师受一道友之请,亲历红尘。仙师与童子偕行。童子目见红尘事物,视若无睹。仙师初临红尘,但觉人世之新奇,道心渐失。待游历完红尘。童子似铁道心如故,仙师如水道心却起涟漪。后有诗赞童子曰:‘亲历红尘数载,四痛七欲心外。但因抛却执念,尘埃难染轮台。’又有诗说仙师道:‘不识红尘滋味,难躲俗世尘埃。道心空如雪白,外物易侵轮台’。你等可曾知道无我与放下之异同?”
两人亦不能言,鸿钧亦不见怪,继续静悟轮台。
又过了些时会,鸿钧老祖似乎不愿继续和玄冥打哑谜,乃问道:“不知天尊今日忽然到访有何事?”
玄冥却不提混元量劫之事,只是说道:“也无甚要紧事!当日荒原一别,数会元不曾见过道祖尊颜。日前归元重生,念及当日之情,又听说道祖已然证道,更收得大机缘弟子若干,特来拜会!”
鸿钧虽然已证道,但奈何人心最难揣测,更何况是尚在天道之外的玄冥天尊。故此,一时间也不知玄冥天尊究竟要做什么!遂道:“虽收得弟子若干,奈何天机紊乱,纵有大机缘,却不知能否成气候。不比天尊座下弟子玄幽法力通玄,证得洪荒第一圣人!”
玄冥笑了笑,说道:“玄幽虽已证道,奈何势单力薄。怎比道祖一门六圣,天意注定你紫霄一脉道统得兴!”
鸿钧心道:这玄冥天尊来历莫名,根脚不知。我且算得门下诸多听道者之中有六人可传承我道统,他怎么就知道了!看似他也不曾证道,怎的有如此境界,能算计圣人!口中却道:“贫道一门六圣,却也是天道眷顾。逝者如东川,不觉洪荒第一量劫过往又数十会元,转眼间此次混元量劫又将临近。天尊以及浮云一脉弟子于上次量劫之中大放异彩。不知而今有何赐教?”
玄冥笑道:“赐教不敢当,不知道祖如何看待巫妖二族?”
鸿钧心道:此人来此莫非正是为了巫妖二族而来。上次量劫之中,此人逆天改命,使得本该陨落的恐龙凤凰麒麟三族得以延续运道。难道此次量劫他又要替两族逆改气运!当下遂说道:“自第一量劫之后,巫妖两族又得兴百万余年矣!延续至今,两族气运已然败坏!不知天尊以为然否?”
玄冥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妖族延续百万年,气运衰败,将要退出洪荒舞台。巫族更是运祚败坏,想必天要绝其命脉。不知道尊以为何族当兴?”
鸿钧沉吟了半日,掐指算了半天,却因天机紊乱,不得要领。玄冥微笑着对白石说道:“白石,你承蒙昊天瑶池两位仙童照顾良久,且把你平时玩耍做的泥人送一二个给两位仙童!”白石闻言连忙称是,将怀中的两个小泥人分别送给昊天和瑶池。
冥又道:“白石,你享用了宫中果品,且把你的泥人给道祖也送去一个!”白石闻言又给鸿钧也送了一个小泥人。
鸿钧接过白石手中泥人,哭笑不得,不知玄冥天尊此乃何意。心道:玄冥天尊此举莫非有什么深意?当下沉思了半日,又忆起玄冥天尊适才之问‘不知道尊以为何族当兴’,莫名之中似乎有所悟。
又听玄冥天尊道:“本尊不告而至,来得唐突!叨扰道祖久矣,就此告辞!”
正是:紫霄大殿讲天道,双尊论道辩机阐。天尊微言述大义,又凭戏物点机玄。
毕竟鸿钧老祖能否领悟玄冥天尊之意,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