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拿过我的刀,举头一圈后,再次放在了我的手里:‘硝烟在散去,仇恨并将随它一起结束。你们已经尽了军人的职责,我将承认你们的战俘身份,无论是在战舰刚刚与我们作战的军人还是商船的水手,他们都将得到我的尊重。现在我将战刀还给阁下,虽然我侥幸战胜了您,但我不能夺取您往日的荣誉!’
九头鹰上的海盗与其说是一群海盗还不如说是一只海军,至少他们穿戴整齐,没有中国人常见的辩子、褂子,也没有一个打着码头工人常见的赤膊,虽然没有整齐的军服,但至少要比一百年前的英国海盗更文明更有礼貌。唯一遗憾的是他们的翻译官水平太差,整个翻译本来应该是口译的,最后也成了我将所要说的话先写在纸上,然后再将扬帆的回话也写在纸上,他翻译完了我们才知道对方的意思。当然扬是懂英语的,而且说的很流利,我也懂,但作为一名骄傲的西班牙海军军官我怎么能在这种严肃的场合说英语呢,所以当他说英语的时候,我干脆装着什么也不懂。
投降,我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我的无辜水手们,更主要的是为了能够看到那种可怕的武器,现在这种被扬命名为‘扬帆式火炮’已经开始装备西方各个国家的舰队了,但当时对我来说还是一个迷。
作为第一个现场目击他的西方海军军官,我当时虽然看到他就摆在那里,但作为当时那种庄重的仪式,我无法提问,而只好在仪式结束后才开始发问。
不过因为这个扬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由于这种武器是世人所不知道的武器,如果我想参观那就必须在他那里呆上三年不许被赎回,而且要以上帝及家族的名义发誓不逃跑。
这个要求是合理的,就算放在欧洲任何一个国家,如果你知道对方的头等机密也有义务留下来,为对方保守秘密,作为一个已经失去继续在海军中服役的军人我答应了他的条件,只要求其在任何时候都不得强迫我参加海盗们的军事行动。
作为一名守信用的西班牙军人我在原来关押我的那个小岛上生活了满三年,后两年虽然扬由于一直在作战中,忘记了我,没有再为我提供过任何供给,但我还是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了生存问题,然后才驾着扬留给我的小船找到了沿途的商船!(关于唐吉柯德在小岛上是如何一存的,请参看鲁滨逊漂流记)
下面,我再谈谈,我跟海盗们相处的一些事,扬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我认为他的知识就算在欧洲最有名的大学也足以成为知名的科学家、哲学家……”
唐吉柯德的证词引起了整个欧洲的哄动,因为他彻底打破了扬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海盗王的形象,甚至有人认为正是因为英国人对他背信弃义的举动在先才导致后来他对欧洲船只的一系列海上屠杀行为,而本来他应该是一个更温和的海上绅士的。
不过这个已经是四年以后的事了,在当时的海盗眼中,这场受降仪式却是另一个样子。
申屠:“那天老大也太丢人了,居然找了一套上次截获的洋人衣服穿上了,居然还站着接受对方的献刀,在大戏里面的将军们接受敌人投降的将军们可不是这样的。那个西班牙老头也太嚣张,谁见过打了败仗还那么扬眉吐气的,穿得好象过节似的。”
陈阿四:“您说的太对了,戏文里的投降应该是什么样子,那时老大应该装在太师椅上,一拍惊堂木,高喊带人犯,然后我们大家高喊‘威武!’这时那个战败的西班牙军人应该跪着爬过来,脱掉上衣,绑着木条,等着老大宽容。这不象他投降,到象是我们跟他谈生意似的,亏了!要不是老大在那旁边,我真恨不得上去砍了他的脑袋!”
胖大海:“tmd,你们就是一群土豹子,那是西方人的投降仪式,你们懂什么。你看人家,投降都那么多讲究,真是令人无法理解,要是我们中国人打了败仗就直到战死,那会投降,投降还这么理直心壮,要是我早就找块石头撞死了!”
“说得对,我们是九头鹰号,我们的精神就是死战不降,谁tmd的以后敢投降,老子捉了他喂鲨鱼!”如果唐吉柯德也听了扬帆这句话,想来他对扬帆的好印象会瞬间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