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刀被关在了精神病院的一间屋子里,他能听见外面又哭又笑的声音。这里的不少人们在无所顾忌,自由而又无奈的释放着他们的情感。他们都是感情脆弱的人,抑或是感情丰富的人。生活的变化已经和他们的期待以及思想脱轨。他们是世界上孤独而又骄傲或者异常苦闷的人。
这里的病人都各自居住在自己的房间里,每个房间的窗户上都有着钢筋护拦,除了一张床,就没有任何东西。有很多窗户都看不到阳光,一种压抑而又沉闷的氛围。文刀看不见周围的世界,但是他能听见这种歪曲和极端的情感释放的声音,此时的他,似乎找到了一些共鸣。这个地方,一直呆下去,真的会疯掉!
文刀躺在床上,有看护从门下的小窗户里送进饭来,叫道:“吃饭吧,你新来的,一切生活还要熟悉熟悉。有要紧的事儿请敲门,如果你一声不吭的话,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管你。”
文刀真的是吃不下,睡不着。
当文刀躺在床上的时候,在没有把自己带入绘画的世界同时自己不再投入思考的时候,他回忆起了自己经历过的场景来:“杜婶经常把外面的凉水放在怀里等暖了以后给他喝,杜婶经常说我有口气就要把你供上大学;爱容妈妈对他微笑和他一起淘气和他一起弄脏地毯一起游戏,爱容妈妈在睡不着觉的时候总是坐在他的床前听他的呼吸;小柔姐姐喂自己粥同时给自己按摩身体,柔软的温暖的手还有一对小酒窝,小柔姐姐陪他流泪被他陶醉安静柔和而又唯美;雨清姐姐喜欢他的话喜欢和他牵手同样喜欢他的童话,雨清姐姐银铃般清脆而又动听的声音以及她身上飘着年轻女孩的芳香呼吸……”
似乎是梦境,似乎是风景,但是却有自己心爱的人。
心爱的人在何方?此时此刻是否在想我?而你又在想什么?
想着想着梦着梦着文刀累了,人非草木,心不累身体也累了。何况文刀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咚”一块砖落在地上的声音把文刀惊醒。
“文刀。”
似乎有声音在叫他,文刀一下子精神起来,耳朵竖了起来,他甚至在怀疑着到底是不是幻境!
“呵呵,文刀。”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你是谁?”文刀激动得声音有些发抖。
“我是你的邻居莫名先生。”声音的确是从隔壁传过来的,并且来自砖块掉下来的位置。
的确,隔壁住着一个老先生,长着棕色的胡子,黑黑的眼睛,眼眶突出,宽大的耳朵,窄而方的额头,杂乱的头发,但是具备诗人般的眼神。可是这一切文刀看不见。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文刀问道。
“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我还能计算出你的过去,并且知道你已经失明。”莫名的一字一句打在文刀的心上,文刀惊讶万分。
“可是我不知道你的经历。”
“不重要,我是一个已经被世界遗弃的人。”
“我也一样,很荣幸遇见你。”文刀好象偶遇知己。
“用你的右手拇指和小指夹住你的右耳耳垂儿,闭上你的左眼,同时用你的左手食指指尖摸你的左眼眼皮,你能看见什么?”莫名老先生问道。
文刀按着老先生的说法做了一下,突然他进入了一个场景:
“一个山脚,一名女子站在一个墓碑的前面,墓碑上面没有人的名字。而女子却是发呆,她在叨念着:‘我始终丢不下你,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我的过去。但是我不记得自己有朋友,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亲人。我想不起来什么,真的很痛苦,世界上没有人懂我,我也不懂其他人。我只能把你葬在这里,和你说话。我不由自主的来看你。’一会儿女子转过身,有转过来,对着发黄的墓碑喊:‘为什么我离不开你?!’”
文刀吃惊的看下去,他感到自己似乎是进了梦境,但是自从他失明以后,很少在梦中看到过人,并且还能在梦境中看到这么多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