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开业后,开始有人络绎上门求诊看病。药堂装修的时候,赵玉林让家福把自己的诊室分为两间:一间是为患者把脉开方子的,一间是为有些患者推拿按摩的,两间屋子有门相通。药堂还没来得及雇伙计,因此抓药之事暂时就由家福代劳了。傅嫣红在家中闲暇无事,便带着丫头翠儿到药堂里陪着自己的男人。她一来是看看药堂的生意如何;二来是帮着家福打扫一下药堂的卫生,并随时为自己的男人沏上一杯热茶。月儿因为身子有些沉了,便留在家中看管孩子并为大家准备饭食。
开业后的头几天里,有不少的人前来就医,可是也有一些人进来看看后就走了,这让傅嫣红十分的不解。她问家福道:“家福,怎么有人来了不看病就走了?他们是不是信不过咱家先生?”家福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道:“大太太,我明白了。你看那来了又走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的人,他们是专门来看咱东家的。”“为什么?”“大太太,你想啊,开业那天东家很是教训了那白二爷一下。现在这件事保定城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的了,许多人都想来目睹一下赵爷的风采。”“真的?”傅嫣红有些疑惑地问。“错不了,大太太。虽说白二爷来捣乱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无意间扩大了咱济和堂的名声,以后到济和堂看病的人肯定少不了。”傅嫣红笑道:“但愿像你说的那样。”
这天下午药堂里半天没有患者上门就诊了,赵玉林想想对家福道:“家福,已经这般时辰了,估计不会再有患者上门了。我有事先回去了,到点你就关上门。”家福道:“赵爷,有事你就走吧,药堂里有我呢。”赵玉林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对家福道:“家福,你留意一下,看看有合适的伙计雇上两个,不能一时一刻都让你在这顶着。雇了伙计,咱俩好去祁州进一趟药,这老在仁和堂调剂药材终非长久之计。”家福道:“赵爷,我记下了。”
今天早上,傅嫣红带着翠儿坐着余四赶的马车去了新安县。临走时赵玉林对傅嫣红说:“如果舅舅家要留,在那儿住一宿也行。”傅嫣红道:“看情况吧。”赵玉林又道:“见着兰馨,你不要把事情说得太透,免得兰馨连见都不想见那瞿相公一面。”傅嫣红道:“知道了,我就是骗也得把你表妹给骗来,否则先生就没脸见瞿秀才了。不对,是没脸见瞿小姐了。”
现在家里就月儿在家看管着。那天赵玉林问翠儿铁头等人在家练得怎样,翠儿回答的比较含糊,这让赵玉林一直是满腹的狐疑。所以今天赵玉林决定趁着这工夫儿没啥事情,回家看一看铁头等人到底练得如何。
赵玉林推开院门一看,见铁头他们哪里在那儿站桩练功,四人正在追逐打闹玩成一团。四人一见赵玉林顿时吓呆了,赵玉林阴沉着脸问天成道:“天成,你们玩闹多久了?”天成磕磕巴巴地答道:“爹,有……有半天了。”赵玉林一听心里便气不打一处来,他目光严厉地看着铁头说道:“铁头,四人之中你年纪最大,你不好好地练功,却和师弟们一起打闹,你这大师兄是如何给师弟们做表率的?”铁头看着自己的姐夫吓得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赵玉林接着说道:“拜师那天我们有言在先,如果谁违背了师命不好好地练功,那就按师规责罚。你是大师兄,今天我就先责罚你了。”赵玉林说完,便从院子里寻到了一根木棍。见赵玉林拿着木棍,铁头这才醒过腔来,他撒腿便跑想去后院找他姐姐。可是他哪里跑得过赵玉林,赵玉林几个箭步赶上来将他按倒在地,随后木棍便落在铁头的屁股上。铁头疼得先是“娘啊”地叫,后来又改成“姐呀”地叫。赵玉林打完了十棍后说道:“今天先打你十棍作为警告,下次再犯定要重重地责罚。”说完,丢下木棍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书房。
虽然赵玉林手下留情,但是铁头还是被打得半天爬不起来。闻声赶来的月儿一见弟弟趴在地上呜呜地哭,立时俯身心疼地问弟弟道:“铁头,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铁头委屈地哭道:“姐,是姐夫打的。”“你姐夫?他为什么打你?”“他说我不好好练功……”月儿一听直起身道:“好你个赵玉林,为了练功就把我弟弟打成这样?看我跟你没完!”她转身对桃红说道:“桃红,你帮我把铁头先扶到我屋里去。”
月儿和桃红把铁头弄到屋后让他趴到炕上,然后对桃红说:“桃红,你先找点红药来给他敷上,我去去就来!”月儿说完就去找赵玉林理论。
一见赵玉林没等说话,月儿的眼泪就趟了出来:“你凭什么把我弟弟打成那样?”赵玉林看了看月儿没有吭声。月儿捂着脸哭道:“你欺负人!你欺负我们姐弟俩!”赵玉林起身抚着月儿的肩头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打他自然有我的道理。”“屁道理!你打了人还有理了?”月儿挣脱了赵玉林的手质问道。“月儿!”赵玉林语气有些严厉地说:“你别不讲道理好不好?你以为我愿意打他?我打他还不是为了他好?”月儿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可是四个孩子你为什么偏偏就打铁头一个?”“唉!”赵玉林叹了一口气道:“月儿,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地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