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挣扎地挺起眼皮子,看到如子的安然无恙,欣慰地抿着嘴角笑了。它一笑,嘴里的鲜血喷涌而出。
“阿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子抚摸着阿黄伤痕累累的身体,双手不住地颤抖,内心酸涩嘶哑。
“你说的对,我们狗还是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类去赴汤蹈火,其实我们是你们最忠实的朋友一点也没错。你们尽管冷落我们,我们都不在乎。可是我们不甘心啊,你们杀我们或赶我们出门的时候,为什么当时还要让我们一开始就对你们产生好感,到死的那刻心里还留有你们人类的记忆和影子,是我们活该还是注定我们的命运就是这样。”阿黄奄奄一息地呢喃着,泪水伴着血水融在一块,就像条小溪慢慢地带着它走向远方。
“如子,如果我不是狗而是和你一样的人类,你说我们会不会是真正的朋友呢……”眼光里闪烁的最后一丝期盼让心彻底的粉身碎骨。
“能,我们是朋友,我们一直是。”还没等回答那枯瘦的前肢彻底从如子的手中滑落,它的脆弱和渺小就这样虚无缥缈,没有人会把它比作流星,也不会是河岸里淌着的诗意落叶。
它难道只是一条狗,一只挥之即来赶之就走的狗?生命在它们的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人类对于它们来说又是什么世界?凶残暴戾?文明高智商?还是朋友更或奴仆和食物链中的杀手……
“如子,回去吧。”大西蹲下身子,伸出那双大手,将阿黄的双眼轻轻合上。
今晚的月色惨淡的让人生畏,细细的半月就像一把生锈的镰刀,挂在人的脖子上不断来回的摩挲,那让人砍不断理还乱的沉痛,时时抽打着神经和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