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楼梯,玻璃照壁上的光微微的亮着,邢肃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身旁的折耳猫cat,似乎想着什么事情,游悠这个视线,正好能望见他雕塑般侧面,挺直的鼻峰,单薄的唇映,白玉般的肤质,映着微弱的暖光,朦胧如幻。
一时间,游悠想起了上学时,看的《玠别传》,其中有一句很适合她现在望着邢肃的心境:“若明珠之在侧,朗然来照人。”虽说,在之后的相处,她深知邢肃性格与古时羸弱卫玠那是相差千里,还是不由自主感叹,如此容貌之人,在南北朝那盛行男色的时代,也是朗朗璀璨照四方的清绝。
走过去,游悠想着如何给他打招呼,由于这人喜欢扑克着一张俊脸,说话简短杀伤力又极大。她不免暗暗有了压力,不免正在心里打着草稿自己的对话内容。
那折耳cat已抬头看了她一眼,咕噜一声,挣脱了邢肃的纤长指间,朝她仰着身子。游悠不免后怕它那淫爪,后退了一步。
邢肃恍然察觉,回头过来。与她巧然四目相对,黑眸交织,瞬间一室无声。
最后,还是游悠挺不好意的,动了嘴角,竟对他问道:“邢总,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能干?今天我还得回家。”
这话刚说完,游悠怎么觉得自己变成了小学生,就像在说:哥哥,妈妈说了晚上不能在外面过夜,会被骂的。
于是,她有生以来,又再次觉得自己被自己给搅得凌乱了。顿时自我鄙夷,她这辈子见的男人还少么,对着这冰块的男人,怎地没了往日的潇洒?还是说,因为这些天与黄宅女呆久了,她被传染花痴病了?这可不是个正常趋势!她得立马纠正!
谁知,邢肃拍了下自己身旁的位置,淡然道:“这里不是公司,不必叫我邢总,坐。”
好吧!游悠却是对他没法,回去真得请教宅女,她这突生的毛病因何而起?
游悠这辈子都没这么听过谁的话,还真做到了他那处,不过是隔着一只猫,因惧那cat突然扑来袭胸,又再隔了两人位置。所以,坐下来时,已与他相差三人位之遥。
“还有两个小时就烘干了。”他平平地看了她一眼,她别扭的应了一声,两人再次相对无言,尴尬之极。
游悠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看了眼四周,正想到这里就只住他一人。邢肃已忽而道:“我一人住。”像是知道她心想,愣是惊了她一愣。
想起他不是邢boss的弟弟么?邢家是j市有名的大家族,家庭传统观念一般在这种大家族中最最普遍,家子未娶妻成家,不应该都是与长辈住在一起?游悠不免好奇,霍然无心问道:“这么大的房子住得不寂寞?”
在听着他疑惑:“寂寞?”时,游悠后悔了,她不应该问他这么无聊的问题的。然,邢肃却望着她,顿了一瞬,若有所思道:“单身住了这么久,确实是该找个伴。”
*俺是阿0*
这天夜里,邢肃开车送游悠回去后,原本以为家里会由着栗子与黄颖热闹一阵,岂料见着玄关处扔着的购物袋,游悠便知两人又闹僵了。游悠叹气,栗子与黄颖也不是一两次这样了,反而没觉得有何不正常。
回到卧房,换了睡衣,仰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想着邢肃与她不久前说得那似有似无的话,心里竟出奇的乱。她觉得,自己被邢肃给调戏了,却没在第一时间辩驳回去,很不爽快。
于是,这一夜,在她内心折腾中,好不容易睡着后,做了这样一个噩梦。梦里的主角有三个,与在邢肃家一样。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邢肃,另一个是折耳猫cat。
梦里的邢肃依旧扑克脸,他手里抱着一只银色的折耳cat,走到她面前,对她面无表情地宣布道:“cat最近在发情,需要找个对象,它看上妳了。”
游悠看着被他塞入怀里的cat,睁大得双眼。顷刻间,那猫竟邪恶的勾嘴角,用邢肃的声音,低沉地说:“我爱妳。”
霍地,游悠脸上狰狞,一声惊叫将cat抛到空中。猛地睁眼,才发现自己其实在做梦。
第二天清早,游悠顶着一双熊猫眼去浴室照镜子时,沮丧地预感着,她洒脱的生活可能将离自已越来越遥远了。
、no。9
第九章
这一日,游悠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迷信说得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祸。注定了今日将是个不平凡的开始。
游悠原本从不信这些,一手揉着跳不停的右眼皮,正准备从车上下来,她车子的另一头突然开门上了一人,游悠一惊回头看去,竟是那骚包不要脸的皇甫言。
她眉头一挑:“言总,有事?”
皇甫言双手抬起,耸肩,貌似觉得游悠的反应未如他预料的大吃一惊,不免无趣道:“妳能不能新鲜点儿?每次都问我有事吗?我找妳就一定有有事吗?有事才会找妳吗?我就那么无趣?”
听着他这有些绕口令的说着,游悠也懒得与他绕弯子打哈哈,冷淡道:“既然言总没事,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要上班,请!”她刚说完,对他比划了下车的手势。皇甫言,当机立断,一手捉住她要伸出的纤纤玉指,肉麻兮兮地道:“我想妳了,一晚上都睡不着。”
游悠低着一双乌黑浓密的睫毛,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扣住自己的白腕子,一时没说任何话语。皇甫言以为她是被他给感动了,要说那些个女人不都这样么?假装矜持,到头来不都是等着男人说句甜蜜的话,便心软了。
但,皇甫言还是太低估了游悠,她从小到大,什么告白没听过,男人都是前仆后继。不过,到最后那都是自取灭亡。
游悠眼眉弯弯,抬眼与皇甫言四目对视,她嘴角霍然勾着魅人的笑,皇甫言见之心痒一颤,身子不由往她那处靠了过去,就在两人相视不过半掌之遥时,游悠另只手已如闪电,掐住了皇甫言握住自己的那手的腕骨,一使劲,皇甫言嗷的一声,就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