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炎却也不点破,点了点头道“自然知道,齐王以弱冠之龄凭一己之力率齐州城百万百姓抗击胡兰数十万大军,实是我天朝第一少年英雄。”听得荆炎在那边面不改色的大拍我的马匹,侥是我最近脸皮已练得颇厚却也禁不住脸红,直往荆炎打眼色,可这斯却是自顾自地继续大吹特吹,直待把我吹得似如天神下凡般才歇口诧异地望向狄洼川,荆炎也不知他突然问起我来是为何。
狄洼川听得荆炎说完后一点头道:“这齐王确是我天朝这么多年来出的第一位贤王,现在齐王殿下才十六岁便已有如此成就,狄某人相信,只要多给齐王一些时间,他定然可为我天朝开辟一片新天地,扭转天朝近百年来被西凉、胡兰蛮夷欺负的局面。天朝中兴的担子需要齐王来扛,天朝未来的希望需要齐王来肩负。”
听着狄洼川的这番话,我是又脸红,又激动。一来老实说我在齐州一战中实际只起到一个精神领袖的作用,真正在前面洒血战斗,在后台运筹帷幄的是齐州的百姓、黑狼军的加默人、欧飞、侯三浪等人。二来从狄洼川的话,我也看到了像他这样的天朝老将对于复兴天朝,重现天朝昔日雄威的渴望。他们希望天朝大军的铁蹄能踏遍整个大陆,天朝的青龙旗能插遍世界的角落,这便是他们这一代的军人奋斗的目标,也是最大的愿望。
荆炎看了我一眼后对狄洼川道:“这齐王殿下在齐州的事迹如今天朝上下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乃是当之无愧的少年英雄。但不知狄兄此时提起齐王,有何用意?难道狄兄不能与我们一起共击西凉人,和齐王有关?”
狄洼川一点头道:“不错,真是同齐王有关。”说罢回身对后面的一名侍卫道:“将地图拿上来。”
不一会,一名侍卫便将一张西凉与天朝的地图乘到了石桌之上。
狄洼川俯身指着地图上瓜州东南面的山禾城道:“此时齐王殿下便被困于这座小城之中,西凉名将、此次南侵瓜州的总帅云中舞亲带十万大军在山禾城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说是要生擒齐王殿下。”
狄洼川此言一出,我同荆炎皆自变色,想不到云中舞带着十万大军竟是去围剿打着我旗号攻入瓜州的铁寒大军。这山禾城我也是知道的,在出征之前,我同几位将领就一起探讨够了。作为正面进军瓜州的铁寒大军,首战务必要以小代价获得大胜,以鼓西征军和瓜州百姓的士气。我们选来选去,终是选上了这瓜州东南部的中型城池山禾城。山禾城一来城防力量较弱,二来守将东天渡乃是西凉大学士东越的独子,此次特地跟着云中舞捡军功来了,此人虽是身材高大,悍勇非常,但脑瓜却是笨拙得很,又刚愎自用不爱听他人建议,甚至常同主帅云中舞争执,以至最后被云中舞派来守这座无足轻重的山禾城。虽然山禾城内也有一万多西凉军,铁寒带的黑狼军虽有五万却也无必胜把握,但这一万精锐的西凉军却是由大草包东天渡来指挥,那我们的胜券可就多了五分了。
而这时听得狄洼川这番话,显然铁寒他们按照原来的计划攻下了山禾城,但却被突如其来的云中舞大军包围了起来。我不禁心下奇怪,铁寒为将一向谨慎小心,也不失灵敏,我们早都说过一但攻下一个城池就立马撤出,寻找下一目标,切不可让西凉军有调动包围我们的时间,可是此时铁寒不但被西凉军包围了起来,还是被云中舞亲自带的十万大军包围。想到这我心中一动,一算铁寒大军进入瓜州和云中舞率军出瓜州城的时间,登时明白,这云中舞竟是在一得到铁寒大军进入瓜州的消息后便立马整军前往山禾城设围。这云中舞竟能料敌先机?连我们要攻哪座城都能猜得到?云中舞不会真的这么可怕吧,我不禁又想起了正德公留给我纸条上的那两句话,呵!被正德公看上的人,确是不好对付啊。
一旁的狄洼川见我同荆炎皆是皱眉不语,知道我们是刚刚知道这条消息,便又接着道:“齐王大义,在刚刚将胡兰狗驱出齐州后便整军西入瓜州,同瓜州百姓并肩作战,共抗西凉贼子。数日前,齐王大军五万余人以巧计攻下山禾城,并俘得西凉军大将东天渡。但就在这时,云中舞率西凉大军忽然如鬼魅般出现,将个山禾城给围得水泄不通,齐王率大军数次突围,但皆以损失惨重而失败告终。最后云中舞大军围城,只筑壕沟壁垒却不攻城,放出口号来说是要活捉齐王,想来是想等山禾城内过冬的粮食用尽吧。”说到此处狄洼川停了下,看了我和荆炎一眼又道:“齐王殿下为了我瓜州百姓而身陷险地,我等身为瓜州子民怎可视而不见坐视不理?!这几日来狄某人已发出这瓜州中部的义军通贴,已有数支义军队伍准备前去相助齐王,而狄某自是不能落人后,狄某手下这四千余兄弟的命亦是敬佩齐王殿下,即使此次有去无回,却也无怨无悔。”
我心中一阵感动,这云中舞在这次瓜州战争中已是让瓜州人吃尽了苦头,可以说瓜州的军民百姓都是对云中舞视若魔女。而狄洼川等人竟为了营救那个“我”,甘愿带着区区四千人去“送死”,确是不能不感动,不能不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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