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飞在轮椅上微一躬身道:“称不上清楚,只是略有耳闻而已。齐州地处天朝和胡、西两国的交界处,北与西凉、胡兰接壤,西邻瓜州,东邻燕州,南邻允州、云州,是例朝例代的交通要道、兵家必征之地,自然是各种消息的汇集之处,而我欧家的生意遍布天朝南北,胡、西诸国,对消息的收集自然也比较用心。”
我听了欧飞的介绍心中一动,这欧沛手中应该有一道相当大的消息网,等这齐州守下后定要向他要来。想到这不禁再次不怀好意地对欧沛奸笑了两下。
欧沛已是第二次见到这笑脸了,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蝉,但还是不忘动了动胖脸对我回笑了两下。
我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位打洞大盗山羊兄,冷冷地道:“这位山羊嘛,杀了咱们的子弟兵,还是七位,自然应该偿命,拉下去,活刮了。”
一旁的甘达尔闻言竟撮了撮手掌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来,我心下暗骂:这个变态!
呃~,好象是我叫人将他活刮的。
那位山羊依旧只是缩了缩脑袋,抿了抿嘴唇,但却并未露出害怕的神色。
我讶道:“你不怕死?”在我印象之中,像山羊这等人物应该是既好色贪财,又胆小怕死,只要一听到人家要杀他就马上抱着人家的大腿喊饶命的。怎地这山羊竟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我们在迫害革命烈士呢。
山羊兄无奈地一笑,下巴上那撮山羊胡子翘了翘,咧开他那史上最有个性的山羊嘴道:“拿人钱财,为人办事。小老儿我就是贪财,没办法,见了宝贝见了钱连爹娘都能忘了更枉论国家百姓什么的了。不过小老儿既做这事就有被杀的觉悟。死了,或许也就是种解脱吧。不必再去追逐那些永远追逐不完的财富宝贝,小老儿也算可以休息了。”说罢闭上了眼睛,任士兵将他推了出去。
我暗叹一声对着已被推到门外的山羊道:“看你也算条汉字,便给你个痛快吧。”
正提着刀准备去刮山羊肉的甘达尔闻言只得搭耸着脑袋讪讪地退了回来。
不一会门外响起了清脆的一声“噌!”的砍刀切肉声,紧接着是脑袋落地声。
江湖上从此少了一头会打洞的山羊了。
几名士兵将山羊的脑袋送进厅来让我检阅,燕儿一见那颗血红的头颅登时俏脸变的煞白,连樱桃小唇都开始抖动起来。看到那头颅被送进来我就知道要遭,果然燕儿又被吓得不轻,赶紧挥手让士兵把头颅送下去。
我走到燕儿身边将燕儿轻轻搂入怀中,燕儿一碰到我整个身体便软了下去,竟在我怀中呜呜低泣了起来。我心下一叹,这个胆小的小丫头呀~。
我轻轻抚着燕儿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安慰的话儿。脑中却想着山羊最后的那几句话,是啊,无论做什么事情前都要先想到这件事情要付出的代价,和应承担的风险。在战场之上的我们,是否也应有随死被杀死的觉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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