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恶狠狠地瞪他,手飞快地又从助理手里抢回诊断书,但没抓住那叠照片。
展亦示意助理不用再拿诊断书了,助理点点头把照片放在了展亦的公文包里,展亦又让助理从包内掏出一叠崭新钞票递给她,命令道:“带我过去。”
凌兰犹豫片刻,终究抵不过钱的诱惑,迟疑地说,“好,我带你去,但是你们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
于萧涵已经好几天没去cristian的家里了,也没有去他的公司给他做秘书,cristian给她打了两遍电话问她怎么样,叫她不要有顾忌,她很歉意地说她真的不想去做秘书,也不想继续做汉语老师。cristian和展亦是好友,她不想在这个中间夹着,这会让她不自在。但cristian还是让她仔细考虑,不要急着给答案,这个智慧的外国男人对她说了很多,她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告诉她不用害怕,要勇于坦然面对。于萧涵很挣扎,她面对什么呢?展亦的突然出现把她的宁静打破了,就像一汪沉静已久的湖面,忽然被投了一颗石头,又波动起了层层涟绮。
她不敢面对,因为她从未曾放下。
她的抽屉里还躺着好几本关于他的杂志,关于他的消息,她从未放下过,她可以掩饰自己瞒过别人的眼睛,但她瞒不过自己。
尘封的白裙子依旧挂在衣柜里,每天换衣服都看得到。可她不敢穿,只要一碰白色就会痛。
他变成了她克服不掉的伤,创口的疤总会在偶然的时候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甚至在梦里,他也不放过她,一遍遍逼着她把共同度过的时光重放。
她用力地打扫房间,擦柜子擦地板,像发神经的洁癖一样一擦再擦,房子里所有能擦得东西都不放过。心情很坏,情绪很烦,眼睛也在不停地跳,好像有事情要发生一样,胸闷发慌。为什么还要遇见,为什么还要思念……这个病灶要什么时候才能治得好。为什么自己仍是这样不争气,停在原地慢慢被回忆占据。为什么人的心会像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明明已经有了最残忍的结果,却还是想要靠近呢……
头脑中反复出现的是你的名字,离开你以后,我并没有更自由。
擦洗过了整个房子,脱掉衣服挪着疲劳的步伐走进浴室,把自己也狠狠地清洗了一遍。淋下的水拍打在身上脸上,总算让自己稍稍有些清醒。洗过澡后裹上睡衣系好系带,天色已经不早了,去厨房做饭。刚刚切好菜肉,把油下锅还没烧开,门铃就响了。凌兰回来了,才想起来今天又忘记了给她配钥匙。
于萧涵擦了擦手便去开门,却不料一开门整个人就蒙了!
白白净净的肌肤尚泛着沐浴后的红晕和清香,微湿的红色头发披散在颈肩上,发梢不安分地被门外的风鼓舞得轻轻摇晃。粉红色的睡袍裹着她纤瘦的身材盈盈弱弱,她愣在门口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似的对他望了又望。
“你想等到头发被风吹干了再请我进去吗?”展亦先开了口。
于萧涵的神志终于被他的声音拉回来,“你怎么找来的?”胸口砰砰直跳,她整个人从头到脚瞬间全凌乱了。
他动身,她拦住门口想把他关在门外,可他身形灵活一闪便突破了她的遮挡稳稳地迈进门离去了!傲然的神色仿佛在昭示她,你能奈我何?
“请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陌生人出入!”于萧涵追过去重新拦住他的步伐。
“你是指最熟悉的陌生人吗?”他的视线又落入她的眼。
视线相撞的一瞬他的寻视让她不自然地后退半步,俨然已经听到了自己左胸传来的混乱不堪的剧烈的咚咚声。
————————————2012年6月21日17时15分46秒
、这样爱你
然后他便不太熟练地自己在她的房子里四处走动,她知道她肯定是赶不走他;问道:“是谁告诉你我的住址的?”
环顾一遍整个房子;展亦在她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开口道:“不错;很有品味。听说你想买房子;还差十几万。”
于萧涵翻了个白眼,暗自后悔自己认识了cristian。她抿抿唇;索性不理展亦,展开无视大法走回厨房里继续做自己的饭。可惜饭菜被她弄得稀里糊涂,因为她的心整颗都飞出去了。但她还是竭尽全力使自己看起来万般镇定,却绞尽脑汁地思考要不要抄起菜刀赶他走。
可是奇怪;几分钟过去后紧张的感觉忽然在不知不觉中平复,面对展亦似乎没那么吓人了。他已经出现了,还能怎么办,她必须要用冷静替代不冷静。把菜盛入盘子里,再从冰箱里拿出奶馒头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发觉客厅里异常安静,不禁向那里瞟去一眼。
他正在看她,若有所思有点出神的看她,既像在思考,又像在欣赏她下厨的模样。
“听克瑞斯汀说你在意大利生活两年多,意大利文说的很不错。”
她取出微波炉热好的馒头,拿筷子开始心不在焉地享用这顿死撑着忙碌将近一个钟头的晚餐,吃到嘴里才发现,忘了放盐。
“你来教我意大利语,我送你一个房子,地点任你选。你每周给克瑞斯汀上几节课,就给我上几节课。”
于萧涵放下筷子,终于有点反应了,却极有冲动把手里的馒头丢到他头上去!
“展先生,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拒绝。我不会去你那里给你上课。”
“不用你到我那里,我到你这里。每周三节课,每节课我付你两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