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no1
关家三爷到夜里才回到家。他很累，但躺在炕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反来复去地回忆齐家的惨烈的一幕。警所的探官说有可能是胡匪做的案。可齐家的伙计说钱物一点儿都没缺。关家三爷也说不出个名堂，溜溜让警所的人问了多半天。
一整天关家三爷都在想，齐老板找自己究竟会有什么事？如果真的很重要，为什么不在大堂里就和自己说，偏偏要等到自己吃完再说呢？齐老板要说的事情与他的死有没有直接关系？是不是正因为在房里等自己，他们一家才遭到不幸？这些问题很复杂，他找不到头绪，不知道该从哪一个下手。
关家三爷一直在责怪自己，如果让齐老板在大堂就把事情说了，可能......这么想着，房外突然传来一阵狗的狂叫声。关家三爷不由一激凌，来的是陌生人，不然的话，狗不会着样叫。没等他从炕上起身，宁瘸子已在房外叫他，说草原上有人来，并有要事相告。
小城外驻扎的东北边防步兵团的一个小队在夜里巡逻时，意外地发现，在二号哨卡附近，有人曾经穿越过边境。因为下了一夜的雪，哨兵不敢确定是入境，还是出境。不过，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哨兵对此并没有十分介意。
倒是排长孙金贵对这件事情感到蹊跷。平日里，草原上的牧人不小心走失个牛马羊什么的，多会越过边境去寻找，绝大多数都在白天来回，象这样深夜来去的现象极其的少。而且，在夜间巡逻时，孙金贵曾发现东北方向曾有火光闪耀，当时以为是牧人的篝火，现在想来又不会。牧人怎么会在雪夜里出来放牧，还把牛羊遗失了呢？
早上溜狗时，王班副一把“金贵”（和孙排长同名，不过它比孙排长早来哨所两年，纯属巧合）牵出狗窝，“金贵”就挣脱王班副的手，向边界对面的一个小山沟里狂啸着冲了过去。王班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里，呆呆地望着“金贵”狂奔的方向，半天才喊了一句：“这个畜牲，大清早儿的，发那门子浪！谁家的母狗跑山沟子里等你呢！”王班副这一喊，全哨所的人都跑出来，向着“金贵”狂奔的山沟翘望。
工夫不大，山沟里传来几声清脆枪响，接着是“金贵”的一阵长长的哀鸣。听到这一声长鸣，班长老山东捶胸顿足地说：‘金贵’完了，你怎么不他娘的拽住它？老子崩了你个狗日的！说着，就转身要进营房拿枪。
“金贵”是老山东从牧人那里要来的，养了有六七年了。平时，老山东对“金贵”比亲人还亲，因为“金贵”救过他们全班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