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家酒店、那个房间、那个角落。小草果然在那里,小草的头发松散开来,皮肤洁净透明,淡淡的灯光照在她半个脸上,使她的相貌如女神般生动。我慢慢地走过小草,小草真干净,粉堆玉砌一般,没有一丝杂质和污垢,小草睡去了,也许永远地睡去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第一次疯狂的地方!小草想什么?
在孩子离去后,小草就失踪了,我和大卫疯了似的找小草,走遍了大街小巷,但没有一点她的信息,每次回到住所后,大卫就放声大哭,“我想小草,是我害了小草”我默默地扶起大卫,抱住大卫,试图用掩盖忧伤,但我们失败了,一次次徒劳的动力,直到身体干身体干涩、气喘吁吁。
大卫离开的一瞬间,我彻底崩溃了,我死死地拉住大卫,甚至向大卫下跪,“大卫,你不走要,我离不开你,你温暖鲜香博大的怀抱,能够使我有很好睡眠,你知道睡眠对我意味着什么,我整夜整夜合不上眼,各种鬼魂,反复向在我面前游荡,对了,你不找小草了,我们一起找吧,会找到的。”
大卫大喊,“狗屁,什么大卫、小草,我是你花了500元钱叫来的卖春女人,你是不是疯了,你不让老娘走,好呀,拿钱来,不过,你就是给老娘1000,我也不陪你了,你纯粹一个神经病,趴在女人肚皮上睡觉,快把老娘累死了。”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明亮的窗户前,桌子上摆放着一张面目可憎的报纸,一杯浓茶冒着升腾的热气,对面的孙姐用指甲刀耐心地修剪着长长的指甲,阳光照射进来,外面喇叭放着俗恶的歌曲,日子如流水般消逝。
陆阳觉得这种日子已经过了一百年之久,而且还要无休止地过下去。长着一身肥肉的孙姐,抬起头看着陆阳,“唉,你看网上这条新闻,这个女人不要脸,抢了人家的男人,还强辞夺理”,“唉,陆阳,你有过*吗,你说人这一辈子,要是只跟一个,是亏了点,一个女作家不是说,至少有四到五个男人,才叫人生嘛,男人嘛,怎么也得有十个八个吧,要不白活了。”
大卫的身影消逝在滚滚的人流中,大卫的背影,美丽至极,大卫把肥白与妖娆,前卫与美丽,痴情与反叛,进行了全新的阐释,大卫是一个美丽性感的胖姑娘,大卫永远地走了。
在那一刹那间,我好像看到了小草,小草等在车站门口,姐俩互相挽着手,亲密无比地走进了候车室。我拼命追赶过去,一跤跌进了一个深坑。
我大学毕业时,我那位爷爷已经80高龄,耳不聋眼不花,他喜欢在夏日酷热的中午去田间劳作,太阳如火炉般炽烤着他苍黑的背部,远处是几个光屁股的小孩在小河中扑腾起欢腾的浪花。
我的那位爷爷走到河边,洗着仅剩下的一只巨大的脚掌,他的那只脚掌,在上世纪70年代我们村一场惊心动魄的偷腥中失去了。这次,我的那位爷爷偷的是村民兵连长的老婆,他们两人在民兵连长放干草的房间中,有了一场壮怀激烈的交合,巨大的声响,震动了所有人的耳膜,村里所有的公狗玩命地狂吠,互相追逐撕咬。民兵连长,两眼中喷着火,抬来了明晃晃的铡刀,刀光闪处,我那位爷爷的一只脚掌,飞离了身体。
孙姐抬起描着粗黑眉毛,扑满白粉的脸,大声说,“男人没有不偷腥的,除非把那个物件割下来”,说完了大笑,露出了黑红的牙花子,喷出了一嘴的大蒜的臭气,胸前的两个肉球丑陋地抖动着。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小草的故事、大卫的故事,全部在我的梦中得到了演绎重生,其实呢,我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每天看着美女,有着汹涌的意淫想法。“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古人精妙的概括,时隔千年之后,照样描出了我等俗恶心态,有多少个碌碌无为、情感压抑、性格扭曲的人呀,感谢网络给了我发泄的平台。
小草的姑事也许根本没有发生,小草姑娘也许根本不存在,我意淫了一个美丽的姑娘,我编造了一个毫不动人的故事。我走到人流如织的大街上,再次泪流满面。
我的灵魂早已分离肉体,无处逃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