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玛抛弃了丹卡,抛弃了雪山部,避开野马坡,如丧家之犬,急匆匆的向和林直道而去。阿枫时昏时醒,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听多玛说莫远部与雪山部已经分裂,莫远部正向和林直道进发。而丹卡果然率不到七千雪山部退往岭北。虎目涌出两行泪水,不知是痛与丹卡几十年的交情就此作古。还是痛就要客居他乡。自此,阿枫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有时候一天都醒不来一次。
终于站到了和林直道的路面上,多玛多少送了一口气。直道不过四百多里,是一百多年前,兰昂与弗兰斯为争夺沃丰城而修筑的后方辎重输运之路。那一战以弗兰斯最终胜利而告终,而沃丰城也落入弗兰斯之手。这条直道却留了下来,虽年久失修,杂草丛生,但仍不失高地郡路况最好的宽路之一。
军队停了下来,开始埋锅造饭,而斥候四出,探听情况。多玛自扎盖河退兵以来,便生活在恐惧之中,梦中时常梦到和林直道发生崩陷,将自己活活的埋葬在地底。惊疑之下,每到一处,便派出大量的斥候侦查情况,以备不虞。
自退兵后,更令多玛多疼的是楚王的骑兵便紧追不舍。多玛不敢恋战,抛却了辎重,轻装而进,这才慢慢将楚王甩开。
多玛端起稀的可怜的粗米粥,看着碗中自己的倒影,自己又瘦了很多,眼睛深深陷入眼眶当中,看着有些突兀。不由瞧了瞧纳吉,纳吉即使在这个时候,表现的仍一副十足的君子之像。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整整齐齐,连吃饭都一小口、一小口的轻缀着。
多玛摇了摇头,如果让自己学这个样子,那半天就得把自己闷死。不过纳吉倒是对目前的情况看得很开,每天除了伺候父亲略有悲容外,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多玛摒住了自己的杂念,将碗中的稀粥一仰头,全部喝掉了。对纳吉道:“二弟,最近两天楚王没有了踪影,我心中总是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你说这个楚王能就这么简单的就被我们甩掉了吗?”
“咦,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楚王所率都是轻骑,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我们给甩掉呢,不是又玩什么诡计吧。这个楚王鬼点子太多了,现在我都怀疑野马坡到底有多少军队,丹卡叔叔虽才疏学浅,但还不至于出了那么大的状况还蒙在鼓里吧?”
“除了怕楚王有什么诡计之外。我还有一丝担心,对方有四万多大军呢,现在我们后面不过一万左右的骑兵,那些人都哪里去了?”
“恩。我看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不管他楚王如何,他的军队不可能绕到我们的前面。只要我们不耽误时间,他楚王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对,任凭他楚王再狡猾,路是走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我就不信他能赶到我们高地骑兵前面去。”
大军仅仅休息了一刻,便再次出发,使士兵满是牢骚。多玛望着鱼贯而行的大军,又望了望后面的道路。后面的道路静悄悄的无一丝声音,自己派出了数十斥候顺着来路的方向往回侦查,到现在竟如一骑返回,多玛遂放弃了侦查的心思,一心赶路。
队伍的前方忽然扬起一阵尘土,数骑疾驰而来。多玛眉头一皱,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为首的正是纳吉,纳吉到了多玛的面前,用手搽了搽头上的汗水,平稳了一下呼吸才道:“大哥,前面出现有大军路过的痕迹。”
多玛闻言一愣,这条直道自从一百多年前战争结束,就荒废了掉了。现在怎么会有大军路过的痕迹?难道他楚王真有通天之能,跑到自己的前面去了?
多玛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和林直道,本来就是一条直路,可以说无论他楚王走哪条路,也不会比和林直道更短。所以楚王要想到达自己的前面,那就要比自己跑更多的路。楚王一直在自己的后面,而自己的速度可以说已经到达了极限,高地人骑术闻名天下,难道他楚王的骑兵能比得过我们?即使兵士超过了自己,那马力也有极限,他楚王如何能解决掉这两个问题呢?除非他楚王插上翅膀,不然没有任何理由跑到自己的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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