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急忙拦住道:“县衙已经在案了,咱去告他,岂不更好。”他三人急奔县衙,击鼓告状。
赖尚荣听得门鼓“咚咚咚”地乱响,急忙升堂。捕快、书吏、衙役俱到。贾蔷状告倪二、赖三强暴女儿、致死人命。卜世仁作证。赖尚荣大惊,宣布退堂,改日审理。
贾兰阻道:“既有人证,就应将倪二、赖三拘来讯问,何故退堂?”赖尚荣不悦道:“贾蔷是你兄弟,理应回避。”贾兰道:“应该说是同族兄弟,并非血亲兄弟,无须回避。真要回避的应是县令,赖三乃汝同胞兄弟。”赖尚荣无言以对,只好发签。
下得堂来,贾蔷问卜世仁:“你怎麽不连当铺被盗一案一同告了?”卜世仁道:“若同时告他抢劫,岂不有挟私报复之嫌?审起命案来,证人就不重了。狗还能吃了日头?等这命案结了,再告他抢盗不迟――他犯的事多着哪!”
等了几天,不见动静,再去打听,竟以“证据不足”为由将倪二、赖三二人放了。贾蔷愤然,问贾兰“如何是好?”贾兰道:“哥哥审胞弟的命案,岂能审得清楚?还是到州府去告吧!”
贾蔷找程日兴具了状子,告到州里,亦无结果。催问再三,答曰:“证据不足,难以定罪。”贾蔷知倪二、赖三买通了上面,又有赖尚荣作靠山,难以雪耻。又找贾兰商量,贾兰道:“如确系他二人所害,直管上告。他巴掌再大,能捂过天来?”贾蔷请贾兰出面投门子,贾兰道:“吾不能出面。一则与赖尚荣同事,有挟私之嫌,以后不好共事;二则无门路可投,若有门路,吾何至此?三则吾不能太锋芒,先人的教训,岂可忘记?再说,那门路是那麽好投的?人情、钱物、花费,人与人的利害等等,实不可取。”贾蔷只好与贾芸商量道:“我们再到府里去告,不行京里,我就不信告不成?若告不倒他,我就亲手杀了这俩狗日的,为我女儿报仇!”贾芸早就对倪二恨之入骨,亦积极赞同。
这话传到倪二耳里,与赖三商量:“若真告到府里或京里,你我的性命难保。不若先结果了他,省得再告!”赖三道:“人命关天,怎好结果?”倪二道:“我们就在一线桥行事,报个天黑桥窄,不慎跌落身亡,遮掩过去。有县太爷撑腰,怕什麽!”赖三自恃无恐,随声附和。主意一定,乘着酒劲贼胆,,操了腰刀,潜入一线桥头。
贾蔷与贾芸为告状的事从县城回家,天已傍晚,路过一线桥,蓦地蹿出两个黑影,两道寒光迎面劈来。二人一惊,慌忙躲过。贾蔷掏出牛耳尖刀,贾芸随手抄起路边的一根木棍,四人胡乱拼杀起来。正是:冤家路窄,朋友地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