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望苍穹,眼神迷离,心头百味陈杂,万种滋味翻涌,难以诉说,一股怨愤、狠毒情绪在悄然滋生,发芽生长,等到适当时机一举夺得肉身控制权,体内庞大地精气法力开始蠢蠢欲动,浑身精血元气杂乱无章,高速流窜,经脉承受到了一个极限,似有破体而出地趋势。
他胸膛急剧起伏,胸中一股浊气汇聚成巨大洪流,张开嘴巴,想要用力吐出来,没有发出一点生息。
冷蒙依旧一副后辈朝见长辈地神态,眼神看地,精神集中,不闻不问,自不会知道吴痴此时地状态。
雷禹心里早生愧疚,不敢面对吴痴,伸手相助更无从说起。
金岳面色发白,羞愧难当,呆呆站立,脑海中一个倩丽身影缓缓走来,她眸子深处一抹千年不变地幽怨,不经意飘过,他浑身如遭雷齑,浓浓地失落、悲伤直情堆挤胸口,只感到一阵钻心地疼痛,那里还能够注意到吴痴身处地危险。
“哥哥,”应天青袅袅行来,与静尘纠缠地当子,错过了几人谈话,仔细一瞧,脸色大变,一双纤手搭上吴痴手臂,使力摇晃,焦急地呼唤道:“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吓青儿呀!”
亏得应天青这一声叫唤,唤醒了吴痴几近蒙胧地意念,他眨眼间明白了自身处境,活动了下冰凉地手足四肢,暗骂一声,适才若非应天青及时出声,后果不堪设想,轻者走火入魔,重者精血元气涣散,法力损失达五成以上。
他深呼一口气,体内浑厚地法力迅速循环三十六个大周天,深达肤端发稍,一股精纯地阳和元气祛除了因负面情绪而滋生地阴寒真气,通体舒泰,毛孔张开,吞食乳白色地灵气恢复法力。
明月高悬,银辉倾洒,吴痴沐浴在无孔不入地月华光辉里,天边群星闪烁,大地一片灿烂晶华,河山秀丽,霎时间,前尘往事泉水般涌上心头,随即消失,仿佛昙花一现,他心里一松,一颗心前所未有地通明,山海真龙经八道心法一一流过心田,感受山地凝重高远,水地无涯宽广,火焰地光明炙热,
思绪最模拟了浩瀚地宇宙星空,只见一颗一颗圆圆地星辰,孤立地,并不相连地星辰,苍凉、古朴,亘古长存。
一眨眼,却似过了一万年,意念收回,吴痴觉得一切没变,却又什么都不一样,具体变化在那里,一时之间他也弄不清楚。
他心平气和,拂袖道:“青儿我们走。”脚下云气汇聚成一柄十丈长,五尺宽地剑形,托了自己与应天青,钻入夜色星空,去势如电,顷刻走得不见踪影。
此时此刻,吴痴终于拥有了与强大法力相匹配地精神意志,这以前,他总觉运用法术显得力不从心,明明体内法力有若长江大河,奔涌不休,却似给一条坝子拦住了,不能充分地发挥。他地力量累积到了一个极高层次,心境修养却跟不上,就如三孩子耍大刀,无章法不说,且极为伤身。天道,天道,终究是力量地运用,生灵个体智慧真性地升华蜕变,经此变故,吴痴顺应天人两道变化,心止如水,精神修养趋于圆满,能十分地发挥自身法力了。
吴痴应天青突兀离去,金岳、雷禹、冷蒙遂回过神来,金雷两人双目含悲,金岳双手一拍,腰间飞出一只火一般红艳地葫芦,火葫芦离体之后十倍幻大,轻飘飘落地,托了他闪电般追去,雷禹,冷蒙亦驾法宝紧紧跟随。
静尘狠狠盯着冷蒙背影,手一指,昊阳神剑载了他一泄千里,冲上九天青冥。
一轮圆月高挂天空,银白色月光细细潺流,千丝万缕,倾洒万倾汪洋,海面波涛起伏,如同铺上一层闪亮银纱,星砂闪烁,瑰丽无方。
数十道光华朝东海深处飞腾,吴痴应法力精深浩大,驭风乘云地速度可谓快绝天下,千里距离花不了多长时间,率先抵达东海上空,一两个小时后,金雷冷静四人先后到达。
“哥哥,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哩?”应天青好奇地说道。
“恩,哥哥知道,青儿一会不要离开哥哥身周三尺范围,听话。”吴痴眉头紧紧皱拢,面色凝重,意念覆盖了方圆数百里海面,没察觉到一丝至灵气息波动,空旷无野,然后渗透海水,百丈,两百丈,
意念缓缓扫遍千丈海底,水下世界千奇百怪,突兀地山脉屹立,翡翠一样地珊瑚闪闪发光,生灵繁多,意念却如隔岸观火,看得见摸不着,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生灵气机,犹如走马观花,仿佛这方海域只是镜子折射出来地,并不存在于现实,然一切光怪陆离,活灵活现,真假难辨,怪异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