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幽寂的虚空,这里无光、无暗、无音、也无义。整个虚空里只有一座巨大的城堡静静地旋转着,散发出淡淡的威压。这座城堡由无数的古老符文层叠而成,每个符文似乎都记载着一抹远古的信息。整座城堡如今已有三十丈高,而它的中心此刻还多了一滴金色的液体。
这微小却耀眼的金色。
在这个虚空里犹如一轮金色的太阳。
液体如心脏一般跳动着,一缩一胀之间,便有一圈水纹般的能量朝外扩散开来,融进包裹它的城堡中,城堡也似乎随之变化了一些。
此时的虚空里还多了一位女子。女子有着一头如瀑如云的长发,一张美丽无畴的脸庞或许只有在最深的梦里才会出现。秋水清痕般的乌瞳,香润温软的红唇,一身银色的长袍不时漾出如水的涟漪。此刻她正裸着一双洁白纤美的慈足、双臂抱膝、静静地坐在虚空里凝望着眼前的城堡。
自从醒来后她便出现在这里。
对于一团意识来说,其实在哪里都没有区别。在她的感觉中,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似乎,一切又都已改变。眼前的城堡既陌生又熟悉、既厌感又亲切……
德罗睁开虚弱的眼睛,过了一会才勉强聚集起精神,驱散了眼前的模糊,接着他便看到了卡缪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小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这一觉你可睡得真香,能吃能睡果然是福啊”
“咳咳,你居然跟我说这些,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啊,我都昏过去了。有你这样的师父我注定得少活十几年。”德罗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些虚弱,“想我少年英俊,咳咳,帅的掉渣,却不想遇人不淑,碰到你这俩克星。那个死老头子弄了个破蛋差点把我吸死,你现在又想气死我啊,你俩嫌我命长是不是?”
“还有,这召唤怎么跟谋杀似的,我全身都散架了,你们之前怎么不告诉我,诚心看我笑话是不是。对了,我的雪鹏呢,怎么没看见它?”德罗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躺在这里了。
“嘿嘿,小子,我说了你别不信,根本就没什么雪鹏,我们到了最后什么都没看见,不信你问他。”卡缪指着老头说。
“不会吧?”德罗一听就急了。
“哎呀,我倒忘了,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还剩个蛋壳,只是裂成两半了,我把他们做成俩碗,你要不要一个?”卡缪好像嫌热闹不够,又加了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