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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恩终于再一次出现在斯里兰卡的空气,在我断定我不会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出现在一个潮湿的雨夜。许多张女人的脸孔在我眼前交叠,像是电影艺术里的一种处理手段似的。珂珂、丁淑琴、恩、一个容貌被我遗忘了的妓女,以及一个雨夜里,把浑身是血的我拖进宝马车里的神秘女人。服务生为恩送来的了六瓶酒,瓶盖都已经开启了。我和恩碰杯,我和恩碰了好几次杯,都没有说话。我在想,一个突然消失的女人,又突然出现了,像一种雨夜里出没的妖精。她在想着什么呢?她是不是在想,一个老是喝着啤酒的,看上去有些孤独的男人,是不是在酒吧里等着她的出现。

在酒吧的角落里,我楼住她细小的腰。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是熟悉的鸦片香水的味道。我轻声在她耳边说,鸦片,鸦片,你是令我迷乱的鸦片。她笑了,想要推开我,她的手落在我的手臂上,并且稍稍用了一下力。但是我却把她揽得更紧了,我用唇盖住她的唇,她在反抗,但是我的舌尖已经勾住了她的舌尖,她的舌尖传递着一种雨的腥味。在我们各自的心海里,下了一场欢畅的雨。她不再挣扎,转过身,轻轻抱住了我说,小门,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不想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发酸,于是拼命地吻着恩。我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令她的身子痉挛起来。她的暖暖的呼吸,落在我的脸上,有种酥痒的感觉。当激情渐渐平息的时候,我们又喝了几杯酒,然后,我们一起走出了斯里兰卡的空气。我们在门口,同时接过服务生递上的长柄雨伞。我们走出门去,同时撑开雨伞,我们在安静的南山路上行走,像两个孤独的行人。偶尔有汽车的灯光射来,那么雪亮,一把刀一样劈过来。劈到我的身上时,我会感到身子一热,好象有血漫了出来。我伸过一只手,落在恩的肩头。我楼着她的肩向前走去。

你的身体是一扇打开的门

回到我陈旧的屋子,我们摸黑爬上了小阁楼。在阁楼上,我跪了下来,跪在恩的面前。我的双紧紧抱着她的腿,把头贴在她的小腹上。我没有开灯,是我不想开灯,我想要一种黑暗的感觉,想让黑暗把我们都吞啮掉。外面有一些灯光落进阁楼的小木窗,所以我能看到恩的轮廓,看到她的看上去有些虚幻的脸。

我的手落在她的屁股上,我看到了她的头微微的后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把漂亮的手垂下来,落在我的头上,久久地抚摸着我的乱发。我想我们都是潮湿的,即将发芽时的那种潮湿。我们多么像是被水浸泡许久的豆子,或是谷粒。我的身子慢慢站直了,和恩面对面对站着。黑暗之中衣服的声音响了起来,衣服离开了身体,像一只只风筝,飘起来又落下去。落在了阁楼的地板上。然后我看到了一种黑暗里的白,是那种泛着玉色的白,我把那白横了过来,放倒在地板上,然后我抱住了恩的头。我相信恩是柔软的,我也相信我被一种柔软征服。因为我听到了海水的涛声,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听到了涛声之中恩的呢喃。她用牙齿在我肩头留下烙印,这好象是每个女人都曾经做过的一件事情。在尖利的牙齿切入皮肤的一刻,痛感立即传遍全身。

我们一起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冲凉,裸着身子走来走去,我甚至把她抱上了木窗台,让她坐在上面晃荡起一双脚。这时候我看到了珂珂的影子,只是恩没有唱那首叫做啦啦啦的歌,也许她是不会唱的。后来我们并排躺在了床上,躺在床上我们盯着天花板说话,我说恩你怎么会消失的?恩说我没有消失。我说恩那你没有消失,我为什么找不到你?

恩说,我去了青岛。恩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青岛海边的涛声。

我说,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的话里,有明显的责问的味道。

恩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恩的话也有些咄咄逼人,而且我无言以对。

我说,但是我想你,我发疯般地找你了。我说的是真话,我想起了恩离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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