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里主要都是写了大和印刷厂的事情,有些地方还细致到财务方面的收入与支出,大和印刷厂是我们杂志社合作多年的印刷厂,大和的乔厂长跟蔡琴还是多年好友。
我想了想,问:“主编,大和印刷厂有什么问题吗?”
蔡琴点了点头,说:“大和确实出了问题,你看看这资料上面的财务资料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我大学的时候曾考过会计方面的证,翻开财务的那一页,里面的是从三年前到现在的数据,认真看了一下,说:“原材料和制造费用那里不对劲。”
“说说看。”
“我对比了这三年的数据,发现在一年前开始,大和每次购进的原材料纸张比往年多了一倍,制造费用方面又有所增长,可是生产量和利润跟往年的一样,还有下降的趋势,从上面的数据看,实在是不合理。”
听我说完,蔡琴点了点头,说:“乔厂长正是看到这些,他怀疑有人从中作假,所以想让我帮忙查。”
“你找我的意思是?”我大概猜到蔡琴找我的目的,还是想得到她的答案。
“我们想派一个人混进去查,我想了很久,觉得你很适合。”
蔡琴的意思是让我去做卧底。
我想拒绝,连忙说:“主编,我是公司的编辑,你让我去印刷厂查人家的秘密会不会不太好,或者我们可以去报案,让警察那边派卧底去查会更加保险。”
蔡琴摇摇头:“wind,如果让警察去查,到时候只能坐享成果去做事后采访,根本比不上笔者的亲身经历更加吸引读者,这次印刷厂的事其实是乔厂长卖个人情给我,这个消息如果不深入报道我觉得很可惜。”
蔡琴说得很有道理,记得以前学过一篇文章叫《包身工》写的就是作者亲身去调查后作出的,那种为报道事实真相而深入腹地的精神曾经让我深感佩服。但是现在,我一介女流去做这件事情,冒着随时会没命的危险,我无能为力。
蔡琴继续说:“这次大和印刷厂刚好缺一个版面排版的职位,我如果没有记错,你大学的专业应该比较适合这个职位,你进去工作也不至于让人怀疑,加上你也学过会计,或许可以从大和的账务入手。”
我想了想,说:“主编,我觉得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冒险了。”
蔡琴见我拒绝,叹了口气:“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我把手中的资料递回去,起身准备离开。
还没踏出会议室的大门,身后只听蔡琴十分惋惜地说:“那我只能找别人了,乔厂长还出了一万块钱额外的奖金,可惜了……”
当我踏出会议室的时候,萧翊和安喜、linda她们几个坐在办公室聊天,那笑声远远地就听见,我觉得口渴,去了茶水间冲杯咖啡。
哼哼!一股气不知道从哪里冒上来。
一个不留神,滚烫的热水溅到手背,我吃痛地跳开。
“怎么连你也跟我作对是不是?小心我把你拆了!”
这时,身后传来乐呵呵的笑声。
“要发脾气也得找对人,跟饮水机闹什么脾气。”
我转头朝他翻翻白眼:“你不跟她们聊天,跑进来这里干什么?”
听到我的话,他笑了笑,平静地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目光意味深长,继而竖起食指,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不想理他,撇过头。
“原来已经冲好了,我就不客气了。”
下一秒,手中一空。
一抬头,就看见他正端着我的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当下,我气急败坏地抬头朝他吼:“喂!这是我的。”
谁知他喝完后,毫不顾忌地在我面前评论道:“不怎么样,咖啡也不好,有待提高。”
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出茶水间的神态,我气得跺跺脚。
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家,特意转了一趟地铁,去了大和印刷厂附近溜达了一圈。
刚进家门就看见萧翊坐在沙发上和小白玩,见到我萧翊就问:“去了哪里?”
蔡琴说这件事要十分保密,千万不可告诉其他人。
我含糊地说:“出去走走。”
萧翊也没有问太多,催促我去做饭。
吃完饭,洗完澡,我就回房间,打开蔡琴给我的资料,我再仔细看一遍,认真分析一下其他的数据。最后进大和印刷厂的招聘页面,详细看了一下招聘岗位的工作技能要求等等相关事宜。
准备好简历后,我伸了一下懒腰,熄灯,睡觉。躺在床上,我想起了蔡琴说的话:“如果你这次成功了,你得到的不仅仅是钱财,还有名声。”
名利双收,听起来真的很吸引人。只是从明天开始,linda将会额外负责我在公司的工作,希望她不要累得趴下。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萧翊已经上班了,他在门边上留了一张纸条。
“我上班了,祝你好运!”
如果这张纸条放在平时,肯定对我有很大的刺激,不过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会不一样。
去到大和的时候,人事部看了我的简历,对我进行了几分钟的谈话就决定让我实际操作,看满不满意,如果满意我当天就上班,看来真的很急着招人。
我在人事部坐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带我过去技术部。来人姓庄,是大和印刷厂技术部的经理,为了工作的方便,办公室直接设立在生产部里,走过去的路上,庄经理就开始跟我大致说一下厂里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我们到了生产车间,在车间旁边开了个办公室给技术部,进去后,办公室里面已经有四个人在做工作。
庄经理问我对他们用的排版软件熟不熟悉,我大学时学的是方正飞腾,我看了一眼,跟我学的是一样的,当即表示没问题。
庄经理听完,拿过一份稿样递给我,让我当场排一下。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进来的那个人一张国字脸,体型肥胖,他看了我一眼,问:“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