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怎么卖?”我问。
老板娘热情的从棚子里迎上来,操着一口怀柔口音:“一块钱两根。”
“这么便宜,你们吃不吃?我请你们。”随风一边说,一边掏出三块钱。
“我嬲”酷猫已经在山水聚成的池子里开始洗黄瓜了,仍然口里不输于他人的嘟囔着,“白请我谁不吃,快给钱。”
这种山里黄瓜确实不错,短小粗壮,看上去就能联想到球王马拉多纳,吃起来感觉像超市里的白兰瓜。看来名山大川、确有不凡。
趁吃瓜的功夫自我介绍一下,我网名叫“赌徒”,家住北京,祖籍湖南,在湖南省的常德市读大学。2006年毕业后和宿舍里的三个同学一起来北京闯荡,合租了一套房子。同租的还有一个早我们两年毕业的师兄,就是“随风流浪”。我和随风在一家无限增值领域(就是上手机网)的公司工作,他是我的部门经理。最近几个月业绩不好,中国移动方面管的比较严,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提高业绩的工作做,做正常业务又不赚钱,我们就合计着一起出去搞徒步穿越散散心。
近几年城市里搞徒步、穿越、自驾、腐败游的人越来越多,我曾经在上高中的时候疯狂了一阵,后来由于去外地读书而中断了,这次回来上班本来就想“重操旧业”。看看随风的身材,一米七零的身高,身体有一点发福,两腿粗壮结实,还隔三差五的去楼下健身房边跑步边看球或者搞搞“动感单车”什么的,貌似一个不错的穿越人才。于是我就撺掇他买了一身的装备,背上行李搞了一次密云天仙瀑至怀柔云蒙山的穿越。效果相当好,他除了晚上有点疑神疑鬼外,负重走路倒是没问题,这也难免,我第一次露营的时候也是怕的要命。
这次我们打算从云蒙山再次穿回密云,为了旅途更加有趣,我建议再叫上一个人。于是“湖南文理学院(原常德师范学院)中文系驻京办事处六里桥北里莲怡园二区支处”(就是我们屋)召开了特别会议。经过我们亲切友好的会谈、紧张激烈的磋商、秽气浓郁的威胁、血脉忿张的竞技终于达成了“8.15共识”。“共识”中明确记载:决不以各种手段再次迫使工作繁忙的老杨、安红参与八月十八日的活动,并在此特别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六十一周年,房屋水电费平摊每人六十元整,共同监督酷猫立即将浸泡了整整四天零两个小时的衣物洗净,否则秉公严办。钦此。
酷猫一米六八,五短身材,络腮胡须,壮硕异常,山野出身,湖南侗族。长年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另红军一筹莫展的大雪山下,略显莽撞,习性凶猛。大学时为了玩网络游戏“热血传奇”更是搞的昼伏夜出,神秘莫测。时人午时见之,双目血红,眼神迷离,印堂发黑,为觅食而爆走;宴后昏睡,寒似冬眠,暑近半死。更有一项,便是他酷爱性爱,却偏偏既无女友,也无炮友,只能日间下载电影,深夜辗转反侧。竟然养成习惯,睹物思性,天下无一不以为性。在下长叹一声――佛洛伊德原来就是这样诞生的!
长话短说,我们三个收拾好背包,在八月十八这个良辰吉日一早从东直门起身坐916到怀柔鼓楼大街,然后打了一辆面包车进山。砍价买票不在话下,之后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游山玩水来到了云蒙山第一个叉路口的买卖摊,由此一条路沿山谷去冷风甸叉路口,另一条路先上主峰再去冷风甸。冷风甸叉路口是天仙瀑、京东第一瀑、清凉谷、黑龙潭、云蒙峡五个景区的路线分叉点,所以很多“背包客”(后来自称“驴友”)直接从山谷的路去岔路再穿越去邻近的景区,上主峰的都是些周末出来郊游的人,一天之内就下山,纯粹是观景。
我们却要上山,因为上次没有到主峰上拍照,这次不能错过。
一个黄瓜吃完,唇齿留香,比起它的价格真的是: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了。情不自禁,我又开始吃第二根了。正在这时酷猫和小摊的男摊主聊了起来:“您平时不种地?”
男摊主接过酷猫递过去的烟稍微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景区的其他工作人员了以后,掏出火机点上了烟说:“我是护林防火队队长,平时不怎么种地。”
酷猫一听,差点把刚刚点上的烟一口喷出去,赶紧从嘴上拿了下来,呛得直咳嗽。
队长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没事,不乱丢我就不罚你。”
随风笑得直擦嘴,指着酷猫说:“您干脆管的严点,抓他一个现行!”
队长笑了笑,说:“现在是夏天,来玩的人多,我们做生意,十月份开始就封山了,一般不准人进山,那会查的还严一些,抽烟罚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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