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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2 / 2)

“呵呵,难道您叫我回来就是交代这个?”

“因为他,你才搅了我的宴会,不是么?所以,我很知道他对你来说是个游戏还是……认真的对象?”

“认真的对象……”雷厉好笑的重复乌怆屿的话,突然大声笑起来。“您是在开玩笑么?只不过是同他跳了一支舞就让您认为我对他当真了?”

“那么……是游戏?”

“当然!”雷厉微微倾身凑近似松了口气的老人耳边,轻声。“害怕我会成为第二个雷霆、不想让乌家再一次因为这样的丑闻而蒙羞才把我叫回来的吧?现在知道了不是认真的对象所以放心了?”

听到那个阔别已久的名字时,老人一直站的笔挺的身体突然变得十分僵硬,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不是说过绝不能提起那个家伙的名字么?再提起一次就不用叫我外公了。”

“啊,对不起。一时间忘记了这是家里最大的禁忌,但也没办法啊,谁让我在很多年前就被外公您毫不留情的赶出了这个家呢,忘记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雷厉轻佻的一耸肩就在旁边的躺椅上靠下,神情的悠闲与暗含讽刺的话语恰恰成了一个极为鲜明的对比,也让老人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会被赶出去的理由,你应该还记得很清楚吧。”老人慢慢转过的身子笼罩在突然遮住月光的云层的阴影中,稍稍眯起的眼睛里隐约闪动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好象……透过眼前的雷厉在看着另一个早以不存在的男人。

哈!又来了。

又是这样的眼神。

明明看着的是自己,从眼睛里倒映出来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影子。与母亲、师傅所不同是,这个血缘上的外公却是十分痛恨着自己的父亲。痛恨他夺走了唯一的女儿,痛恨他让唯一的女儿发疯,痛恨他爱上男人、背叛了职责也同时让乌家蒙上羞辱。而最让他痛恨的,也许就是身为他所痛恨的男人的孩子——自己吧?

因为他淡然的态度和以前在身边的所有人不同,所以才会搬进这个家的自己,在不久以后就发现到了隐藏在表面淡然下的,却是深切的恨意。

“不可能忘记吧。”他放肆的昂起头大笑。“那可是我第一次见到您象个市井小民一般冲着我所带来的那个人破口大骂呢,亏我还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说您是坚硬无比的冰山,再怎么样惊世骇俗的举动都不会令您皱一下眉头,但是您当时却让我吹的牛皮全爆破了。”

“……把一个陌生的男人带到家里,还是在床上胡混被当场逮到的情况下,你认为,我还能象平时一样好声好气的请他坐下来喝茶么?”再次提起当年的事情令乌怆屿还是有些怒气难消。

“至少……”轻松的从躺椅上一跃而起,雷厉拍拍躺皱的衣角,漫不经心的说出下一句火上浇油的话。“您该高兴当时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可不是您的孙子我,而是别人。”

“混蛋!这一点都不值得高兴!”

成功的再一次将乌怆屿的自制力挑至失控后,雷厉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好困啊,我先走了。您也别生气了,当心爆血管。”

“你别再回来了!”

将身后传来的怒吼声用门关上,正想往楼下走的雷厉一头撞上了躲在门后偷听的乌浩泽。

“真有种啊,臭小子。”早就将偷听变成习惯的乌浩泽不露半点尴尬的拍上雷厉的肩膀,满眼钦佩的看着他。“这是第二次了吧?能令老爷子不顾及身份形象的大吼的对象,好象总只有你呢。”

“没办法啊,谁叫我是他最讨厌和最疼爱的两个人所生下来的孩子呢。除了这样骂骂我,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吧。”

“对了,别忘记你还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没还,我可是会随时讨回来的哦。”丢下一枚差点没把乌浩泽炸晕过去的炸弹后,雷厉甩着圈在指间的车钥匙,吹着口哨步往停在门口的跑车。

……

……

……

冷风吹过,因为雷厉的话而硬生生石化的乌浩泽僵硬了半天,才哆哆嗦嗦的从口中蹦出两个字。

“恶魔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十四章

就在雷厉大胜而去的同时,唐佐明也回到了位于铜锣湾的唐家大宅。

“二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等着听你对小少爷案件的进展呢。”才从车里下来,顾妈就从里面一路小跑着出来。边伸手接过他脱下的外套边指指书房的门小声说道。

“知道了,我现在就进去。”安抚的拍拍这照顾自己多年的老妇人,他回身面向书房的方向,暗暗深吸一口气才迈开脚步。

照例在门口脱下鞋子,柔软的地毯象母亲的手一般温暖,透过轻薄的丝袜抚摩着他的脚掌,带来一股非常舒服的感觉。

“回来了?坐吧。”埋首案前的父亲并没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只淡淡的招呼他在一旁沙发上坐下。“小阆的案情进展的怎么样了?总不能老这样拖着,你快点想办法解决。”

“现在已经不需要每天都上警察局报到,只要再上一次庭就可以完全解除小阆在这件案子中的凶手嫌疑。”没听父亲的话坐下而是一直都站在门边的唐佐明几乎是用着机械化的声音把这几句话从嘴巴里讲出。

“那就好。没事了,你回房间休息吧。”由始至终都不曾抬过头看唐佐明一眼的男人问完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后就下了逐客令,也让唐佐明心中最后仅存的一点希望——慢慢熄灭。

对于父亲来说,当初把自己接回这个家就和他所说的话一样简单。只是因为唐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流氓窝里,不能丢了他唐奎声的颜面,是自己天真,才会一直都抱着永远不会实现的希望期盼着,渴望从这个冷漠的男人、冷漠的家庭中得到从小就不曾感受过的亲情。

而要经过十年漫长的岁月,时至今日他才真正从不切实际的梦想中清醒过来。在那个男人的眼中,唯一能看见的,唯一承认的就只有唐家最小的儿子——唐秉阆,只有在面对小阆的时候,父亲才会露出他的情绪,而不是象和自己相处时面无表情。

推开门,他悲哀的笑起来,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临死都念着父亲名字的母亲。他们竟是一样的傻呢,为了一份绝对不能得到的感情白白消耗了自己生命中漫长的岁月。自己总算是清醒了,可是母亲,母亲却连清醒的机会都没有。

“哇,对不起哥,有没有撞到你?”可能是想的太多了,就连刚进家门就猛向他扑来的身影都没发现。直到怀中传来属于小阆的声音,带着些许惊慌而手忙脚乱的从他怀中跳开才打断他的思绪。

“对不起哥,我不知道你在想事情,有没有撞疼你?”

“小鬼,你以为我是豆腐做的,被你一撞就坏了的话还怎么帮人打官司啊。”

“咦?做律师也需要打架的么?我以为哥从事的是很文明的行业呢。”

看着眼前只会摸头傻笑的小阆,微微感到心头有些暖意的唐佐明失声笑叹。“好了好了,别再说我的职业了。倒是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聚会么?”

小阆一向有很多朋友,每天总是在大家都进入梦乡后才回到家里,早上又会睡到中午才醒,与作息正常的唐佐明几乎是没有见面的机会。而今天竟然能在大家都没睡的时间里看到这家伙,唐佐明的确感到很惊讶。而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就是——

“你不会又闯祸了吧?”

“没有啦。”不满唐佐明将自己看成惹祸精的说法,小阆吐出舌头冲书房那边的方向做了个鬼脸。“是老爸下了通缉令,要我在十二点前回到家,还得去书房让他确认后才可以回房间睡觉。”

是……这样么?

果然,小阆和自己的遭遇……是完全不同的呢。

这样想着而在唇边露出一个冷淡微笑的唐佐明令小阆的心脏突然急促的跳了几下,仿佛下一刻唐佐明就会消失在他面前,去到一个他再也触摸不到,再也不能靠着撒娇的地方。

“哥……”

“好了,快进去吧,迟到的话又该有苦头吃了。”推推他,唐佐明看着少年走到书房门口,开门进去。

其实是很羡慕他的。

有门禁,有人在家里等着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叫人羡慕。那是被当成隐形一般存在的自己所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吧。

“二少爷,喝口茶。是你喜欢的庐山银针。”总是神出鬼没的顾妈又如同往常一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边,手中则端着一杯热茶。“洗澡水也已经放好了,喝完茶就去好好的泡个澡放松一下。”

“恩。”默默接过茶,他看着杯中根根竖立的绿悠的叹出一口长气。

“二少爷,让一个恶魔留在身边就是你所下的抉择么……”

房子很静,雷厉走在楼梯上的脚步声显得十分清晰,一声,一声的、越来越近的传进三楼走道最里间的那间房中。

“你在干什么?”双手抱胸倚着门边墙壁的雷厉挑高了眉看着房内正利索的收拾着一些衣物的唐佐明,心里微微有些明白了关于先前在法院门口唐佐明所提起的要办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

“看不懂么?除了搬家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是需要收拾衣服的。”将最后一件衣服收进箱子,‘啪’一声合上后,唐佐明走到雷厉面前,很是理所当然的把箱子递了过去。“拿着,我去整理别的一些东西。”

低头看着由那只白皙手掌所举到自己眼前的衣箱半天,雷厉才慢吞吞的抬起眼。

“你把我当成苦力了,恩?”

“你帮我搬家,我陪你喝酒,这只是大家的各取所需罢了,我以为你很清楚这一点。”同样挑高了眉与雷厉相视,唐佐明温和的外表下显露出丝毫不逊于雷厉的强悍来。

‘啪!啪!啪!啪!’

轻轻的拍击掌心,雷厉缓缓勾出一抹轻笑。

“说得好。好一句各取所需,这么看来,是我一直都小看了你才对。”

“知道了还不快点接手,你以为我这样提着很轻松么?”

雷厉笑笑,伸手接过那个几乎是被温和男子用丢的交到他手上的箱子,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你装了什么这么重?”

“不干你的事就别问那么多。我最讨厌多嘴的男人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唐佐明的心情越发急噪起来。心头总有一股无名的焦躁感在窜动不已,仿佛很快就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情。

“ok。”

坐在行李箱上,雷厉神情悠闲的看着唐佐明用着近乎仓促的动作收拾东西,心中的疑团则越来越重。

虽然说是搬家,但只带走那么一点点东西的行为似乎该称为离开才更为恰当。同样的,根本用不着别人帮手,自己就可以搞定的家伙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会把自己拖来这个地方,难道——他无意识的抚摩着身下的行李箱,难道仅仅就只是为了让自己帮他提箱子这种可笑到愚蠢的理由?

不,不可能。

盯着唐佐明毫无表情的面容,他面露深思的抚上冒出一些青渣渣的下巴,扎手的感觉就象此时此刻唐佐明所给他的感觉一样,都那么令人不舒服,仿如隔靴抓痒却找不到真正要领一般。

来自门边的灼热视线对于渐渐失去往日镇定的唐佐明来说就仿佛芒刺在背一样的难受。

明明早就打定主意要一个人坚强的离开这个‘家’,但在看见这个家伙的那一眼开始,嘴巴就好象有了自己的意识,一句又一句的说出与心中想法南辕北辙的话。而更糟糕的是,在听见雷厉那么干脆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的同时,他的心竟感受到了一份不该有的喜悦。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得脆弱的自己竟想依靠起这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来?

是那一声‘喜欢’?还是一次又一次的针锋相对中?又或者,是那个男人在狂风暴雨过后的孤寂中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并对着原本以为会独自走下去的自己伸出手的那个晚上?

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是那个人身上的光芒吸引了自己,那份仿佛世间的任何人和事都无法羁绊住他自由脚步的狂放不羁吸引了被家族泥沼深深陷住的自己,所以,对亲情绝了望,变得渴望自由的灵魂才会那么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过去而无法自拔。

对于自己说,雷厉的出现就好象一道无比明亮的光芒突然出现在一直关着自己的黑暗山谷上,慢慢的、慢慢的,明亮而耀眼的光芒照亮谷底,连带的将那个深深陷在黑暗角落里的自己也一并的照亮,希望与自由在一瞬间变得唾手可及。

所以开始不认命的挣扎,拼了命也想要挨近那道光,想要从黑暗的角落里逃脱,想要回到以前那个活在阳光下的唐佐明,为了实现这些,他才能下定决心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第二十六章

原本就显得宽敞过分的房间因失去了染有他气息的常用物品而变得更为空旷,即使是紧紧关闭的窗户也无法掩饰充塞在整个房间里的冰冷与寂寞。

这就是自己住了十年的地方。

一个冰冷而无情的牢笼。

十年前抱着满满的希望而住进来的自己一定不会想到十年后会带着由无数次失望而演变成的绝望离开这里。其实早就可以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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