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不过我过往在西北和党项人、契丹人都交过锋。”接着金飞虎又补充了一句:“前几日营里来了几个好汉,他们随钟大郎在中原和鞑子交过手,听他们说起过一些,也不十分详尽。”
“那只是女真人小股骑兵,子昂他们也不曾和女真主力正面交锋过。”齐天摇头道:“契丹人对宋朝的战法是不进行深入突破,突破后只隔离孤立敌方城市,然后各个击破;为了发挥他们野战的特长,又组建了大量的搜索部队,作战时担任各纵队前侧方搜索任务,同时还组建了传令联络骑兵队,因此能迅速集结主力部队,形成打击力量。
女真军原来是契丹人属国,除了继承了契丹人的战法,注重长驱直入进行纵深突破。他们有两大特点:一、把骑兵的机动性发挥的淋漓尽致,利用宋军联系通讯不快的毛病,往往等宋军发现敌情,女真骑兵已经到了跟前;一战结束马上就赶往下一战场,使宋军措手不及,来不及准备,经常一触即溃。二、女真人甲胄精良,契丹军碰到列好阵的赵宋军队就很难应付,女真人则不同,他们用重甲骑兵正面冲击,这就大大抵消了宋军的弓箭优势,其次他们还组建了精锐的两翼快速包抄骑兵,加上他们用锁链连环锁住骑兵,后面摆放拒马等手段,使他们的战士只能有进无退,因此所向披靡;三、女真军队作战,往往把一支部队分“奇”、“正”两支部队,交替使用。如果正面部队受阻陷入激战,这时候他的“奇”兵可能已经出现在对手的后方地区进行攻击,等正面敌人不得不去救援时候,“奇”兵就变成了“正”兵,负责与敌人交锋。原来的“正”兵就变成了“奇”兵,负责追击偷袭……这样的马军比你金将军的骁骑旅如何?你金将军武艺马术出众,面对这样军队正面交锋,你能打败他们?”
看着已是默不作声的金飞虎和早把小脑袋凑过来的严成方,齐天和杨么对视一下,放缓语气道:“兵不是一天能练出来的,女真人从小长在马背上,男女老幼全都精于骑射,他们有这样骑兵也是用鲜血换来的!慢慢来,我们明教将来肯定会有比女真人还要厉害的马上武士!”
金飞虎再也没有半点狂妄之色,老老实实说道:“骁骑旅该如何练兵,请齐相公指点。”
“你刚才的冲击队形对付宋军足够了,谅他们也没能耐抵挡你们,不过作为一个将军,眼光要放长远些,时刻想着将来的敌人。”齐天顿了一下,“我说个法子,你试试让骁骑旅的兄弟们练练――嗯,就叫它‘奶牛’战法吧。”
说着齐天招呼众人围拢过来,拣根枯枝在地上画起图形来,一边解说。
“金将军,骑兵作战的特点是随时可能与敌人遭遇,你将骁骑旅的兄弟们用疏散与密集二种队形混合。你训练时,选拔一队轻捷勇悍马术精良的兄弟组成小分队,在前方行进,这种先头部队要用疏开队形,按十名或者几名一列,要注意保持相当的间隔,摆在宽阔的正面,配合两翼,以弧形方式前进,你率领主力组成密集队形呆在弧形中央的后方跟随前进。
这样,在广正面上小分队组成的疏散弧形队形于前,你带着密集队形的主力控制于侧、后;如果遭遇敌人,奶牛肚子――松散的小分队就轮番射箭或冲击,以求激怒敌人,待敌人迎击,小分队马上疏散后退,不与敌人交锋;而后就重新回转,照以前动作再来一遍。若敌人出动大部队,对弧形中央攻击,会意外地陷于你率领的隐蔽以密集队形排列的的主力部队――坚硬的牛角的阵地前!
尔后你和主力投入战斗,以主力对敌实施猛力打击。同时两翼小分队迅速合为密集队形,由两侧或敌后进行向心突击。
这样的战法有几个好处,正广面的弧形散开队伍,一方面构成己方的掩护幕,蔽匿了你主力的行动与安全;一方面做侦察了敌人部队的位置和弱点,以便主力进击;另外一方面,这一队人马又成了诱惑敌人的诱饵,能让你给予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通过这样调动敌人,你们在运动中以闪击、突袭歼灭敌人。若真能演练成熟,我敢说虽然你们骁骑旅人数少,也可以可以寡胜众!。”说着,齐天微微一笑,“你且试试看,将来你就知道了,这法子恐怕比女真人的战术还要高明些。”
不但金飞虎,包括杨么在内的众人都已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金飞虎猛地拜下去,扯着嗓子嚷嚷道:“齐相公!往后下刀山入火海,咱金飞虎跟定了你!娘的!哪个腌杂货再敢说齐相公不是神仙,爷爷第一个把他脑袋拧下来!”
扶起金飞虎,齐天也是心里暗喜,知道自己折服了这凶悍的马贼头子。也不枉自己想了好几天,才把成吉思汗创造的著名骑兵战法――“拉瓦战法”照搬出来,搞了这个所谓的“奶牛”战法。蒙古骑兵的这个战术可是打编全世界无敌手,金飞虎不佩服自己那才见鬼了。
又嘱咐金飞虎几句要把旗帜、信号兵、传令兵留在自己身边之类的细节后,金飞虎急不可待地就带着骁骑旅去试验齐天给他出的招去了。
望着远去的骁骑旅骑兵们的身影,齐天长出了口气,对正象小孩瞧无所不知大人那样眼神瞧着自己的众人说道:“带我去看看将韬队吧!”
经过几天思索,齐天有一套最重要的作战方法要通过将韬队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