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叹了口气:“你接着休息吧,我还要继续去审讯王军。桌子上那杯茶,是我刚刚沏的,你喝。”然后走出了休息室。在楼道里,他靠在墙上,嘎吱嘎吱地揉搓着眼眶和太阳穴,整整一夜没睡,他实在是太疲惫了。
连夜审讯,基本可以认定的一点是,潘大海的袭警行动纯粹是受王军指使。
“他给我一大把钱,让我朝你们往死里打,出了什么事情有他担待,所以我才敢……”潘大海在预审室里是这么说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脸上的血污虽然洗净了,但鼻骨骨折的缘故,说话声音像从塌方的井里发出的。
而王军,从进预审室那一刻开始,就“表现不俗”。
初次接受审讯的人,无论是否作案,多少会产生神经系统上的紧张,生理上表现为脸色发白、腿部打颤、说话结巴、出虚汗等等,但是王军显得非常镇定,坐在椅子上,腰部挺直,两手很自然地搭放在腿上,神情中充满了倨傲和不屑,与在莱特小镇时的殊死反抗,判若两人。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过来吗?”
“不知道。”
“你有没有指使潘大海袭警?”
“我指使潘大海抓贼,我不知道来的是警察。”
审讯员把笔往桌子上“啪”地一拍:“王军,你放老实点!潘大海已经交代了,你明知道是警察还指使保安队往死里打,说出了事有你担待。这是怎么回事?”
王军看了看手表,冷笑一声,从这一刻起,任审讯员怎么审问,他始终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