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长的夫人南雨燕是一家上市企业的老总，怎么是艺术团的？我疑惑反问句：“贺夫人？”
她眼里忽然闪出一丝阴郁，眼帘合了下去，轻轻搅着咖啡说：“不是她。”
我立即反应过来，她外公是姓阮的，南雨燕应该是继母。我忽然为她心疼起来，也怪自己事先没做好准备工作，于是赶忙岔开话题，盯着她颈间的项链随口说了句：“你的挂坠很特别，好像是英国一个大品牌旧时出的珍藏版。”
她嘴角弯弯扬起来，捏着心型挂坠用尖长的指甲剥了一下，打开了，我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相合。她把它举在胸前给我看，相片泛黄，一名旧式女子，旗袍领，脑后盘了髻，额前梳着厚重而整齐的留海。
“这是谁？”
“我外婆。”她狡黠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反着瓷釉般的光，“你一定没看我的书，不然你该知道她是谁。”
我歉意一笑，“本来是应该看的，可工作太忙，贺小姐见谅。”
“你叫我熙谣好了。我真羡慕你，可以忙得很充实。”
这句话让我觉得矫情，谁愿意忙，谁不想当富贵闲人呢？她还是年纪太小，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时间到了，匆匆与她道别。临出门时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静静坐在那角落，一身漆黑。
我茫然走在街道上，踩着厚厚的梧桐叶。就在一念之间，我取消了原定的行程安排，回办公室找出了那本被我丢在角落里的书。
《双栖蝶》，她说是写一双蝴蝶男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