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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乐说:“就你那架势也让俺受不了!”
米秀秀听了这话反添心酸,沉吟片刻,说:“俺是不是太自私了呢?是不是忽略了你的存在,伤害了你的自尊?”
“你自个琢磨去吧!”小乐冷冷地说。
米秀秀动了情,说:“往后你也大模大样地回家来!”
“秀秀,俺总算没白疼你。”赵小乐被感动了,就这么快活起来。
日子久了,米秀秀终于在赵小乐眼里也寡了味儿,今儿好明儿坏今儿香明儿臭的,烦得他脑仁儿疼,长脸焦黄焦黄地跟船板一样晦暗。她整日画呀画,冷着脸子,尿不到一壶,说不到一块,干脆还不如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他想。他不知道是逃开她,还是逃开自己,收工的时候不回家,几乎泡在朱朱的发廊里跟人“胡侃”,就如船上放风筝,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干啥就干啥。
朱朱对赵小乐慢慢扭过劲儿来,几乎和好如初了,见他又打又笑,像鱼精般野得抓拿不住。他又像嗅到了生活的原本气息,与朱朱话赶话儿讨乐子。朱朱呢,心疼他,又贫嘴借机会故意刺刺他出气。在发廊里人都走了,朱朱拍着赵小乐的冬瓜头,自由散漫得荒唐,说:“小乐,跟着画家过得好吗?”
赵小乐jiajia眼,见屋里没人,伸出大掌探进朱朱褂子里拧了一下奶子,说:“稀罕就送你!”
朱朱摘开他的手,笑咧咧地骂道:“谁稀罕?给俺一脚当泡儿踩,怕是比猪尿脬还响亮呢!嘻嘻嘻……”赵小乐喜欢朱朱插科打浑的赖模样。
朱朱又逗话说:“俺真不明白,秀秀那冷美人看中你哪疙瘩肉啦?”
“你看中俺哪儿啦?”赵小乐问。
“哼,她就看你钱啦!”朱朱说。
“钱有啥好的?”
“她可以吃白食儿。”
赵小乐瞪朱朱一眼:“别作践她,你笨母鸡也想叼人?”
“哼!”朱朱哼一声,“怕是干草点灯呢!”
“咋讲啊?”
“十有九空!”朱朱说。
赵小乐狠狠给了朱朱一拳:“狗日的,你再胡咧咧,俺掐断你的脖子!”
朱朱的嘴巴撇成噘嘴儿鱼了:“戳你心尖尖肉蛋蛋啦?嘿嘿……”
朱朱既好奇又木讷地噘着嘴巴,大眼睛一忽一闪的,勾得赵小乐坐不牢稳。他痒痒得脚气又犯了,就当着朱朱的面跷起短棒似的二郎腿,一边胡吹海侃地教训朱朱,一边嗤啦嗤啦抠脚趾缝里的黑泥,泥片从趾缝间唰唰下落。
朱朱吸溜吸溜鼻子凑过来骂道:“臭脚丫子还玩得够狼虎。”
赵小乐板起脸来正儿八经地显摆着自个的学问:“朱朱,知道不,俺这脚气可是千金难买哩!性命性命没性就没命,脚气脚气没脚气就没力气。俺闯海流子就凭这玩艺儿撑着!”